九阿哥不覺得然地應了一句,像是終究失了被他帶著兜圈子的興趣,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行了行了,我也冇真生你的氣,歸正就信你這回不是衝著五哥就行了唄——你查案子挺忙的,我也幫不上甚麼忙,我去找找五哥看用不消得著我算個出倉量、人均撥糧數甚麼的去,轉頭再跟你們玩兒。”
但願的微小火種從每個衙役身上傳到每一片田間地頭,向著遠方敏捷地伸展,終究漸成燎原之勢。
就在深切的絕望幾近已將統統人的精力完整摧垮時,總督府俄然就疾走出了那麼多的快馬,每一匹頓時都是一個神采衝動的衙役,一起冒死地抽著鞭子,一起聲嘶力竭地吼著——土豆保住了,土豆保住了。
胤禩一見著今兒隻怕難再這麼亂來疇昔,忙一把扯住了這個弟弟的胳膊,深深地一揖到底,又起了身誠心腸望著他道:“你想,今兒這事我不也是事前不知情麼?如果我曉得了,我如何會叫那幫人這麼說五哥的不是——我小時候不也是五哥帶大的,莫非我老八就是個冷血冷情不知恩的弟弟不成?可話趕話兒的都已經撂在那兒了,太子偏又上來添堵,我不保舉五哥又能保舉誰來接這個攤子?皇阿瑪說了那麼一通,最後不還是叫凱音布去找五哥聽叮嚀去了,這跟五哥主理又有甚麼不同?”
饒是以胤禩的涵養,也不由被這一番過於直白的嫌棄懟得說不出話,深吸口氣苦笑道:“這不是三哥說的麼……那日方先生把《獄中雜記》呈上去,他被皇阿瑪遷怒,在南書房外頭罰跪,是五哥疇昔才把他給撈出來的。說是本來裡頭吵了好一陣兒了,成果五哥一出來就定了是我來辦——你如果我,還能如何想?”
宿世在孤兒院裡的時候也冇少幫老院長屯過土豆,胤祺特地叫於成龍找來了一批識字的衙役,耐煩地把儲藏土豆的體例教了下去,又叫他們儘快傳遍各州府。免得過於衝動的百姓們好不輕易把土豆挖了出來,卻又因為儲存不當,再造本錢不必呈現的喪失。
胤祺無法地輕笑著搖了點頭,抬手接過那些摺子草草翻了翻,光看上頭那些個龍飛鳳舞的條記就曉得寫摺子的人當時將近騰飛的表情,忍不住輕挑了唇角,含笑搖點頭擱在一邊兒:“算不得豐年,畝產二十石還是太少了些,何況報的這麼快,想來也不及洗淨細稱,大略還是有些虛高……實在這東西如果經心些侍弄,五千斤都是打底兒的。隻不過是頭一回種,大師內心頭都冇甚麼譜,不肯意好好理睬罷了——哦,於大人您那一片兒官田不算,這世上就冇有您這麼種土豆的,還每天半夜挖出來看,真當我不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