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已經被扔下一個刑部的爛攤子了,這一個是如何都甩不到他頭上的。這蝗災乃至比水患還叫人頭疼,蝗蟲是長了翅膀會飛的,底子冇法瞻望下一個受災的會是哪兒,隻能等著全被吃潔淨了再放糧救災——現在朝中能管這類事兒的隻要四阿哥跟五阿哥,當初為了開荒免賦跟戶部對磕的就是他們兩人,現在卻又灰頭土臉地歸去放糧,甭管是天災還是*,傳出去都是不免有些不大好聽的。
“回爺的話兒,還是於大人的信差,說有八百裡加急的信兒……”
自打鑒定自家七星衛的生長體例彷彿有那裡不對以後,胤祺對廉貞鼓搗出的任何東西都感到非常警戒——大抵是當年叫這個主修醫道的七星衛做飯做得有點兒太多,好好兒的一個醫家傳人長成了這個模樣,怪不得七師叔每次見他都有點兒不友愛。
胤祺思考著緩聲開口,指尖緩緩劃過被打磨得光滑溫潤的桶沿,眸色卻已略略沉下了幾分:“放縱了這麼多年,也算是對得起老八的這些個追求抓撓的苦心,他如果還不滿足,也就隻好打到他長記性了——馬齊既然在東宮,太子準已經把那些個證據給了他。光靜觀其變冇甚麼意義,傳信江南,叫阿誰假安二把京中的動靜添油加醋的透給蘇赫,最好刺激得他親身上京來找主子叫拯救,我們再瞅著老八又會如何做。”
內心頭想著,竟然當真就有人登門了。胤祺本來就是長年的老病號,隻要老十三阿誰關於拆台的臭小子不在這兒就有信心能亂來疇昔,立即將身上披著的衣服扯了扯,順著貪狼的力道向後靠在軟枕上,略略放低了聲音道:“誰,有甚麼事兒?”
貪狼笑著溫聲應了一句,見廉貞批示著兩小我把泛著藥香的浴桶抬了出去,便也扶起了迷含混糊靠在他身上打打盹的胤祺:“主子,泡一會兒,喝了藥再歇著,啊。”
“臨時還不到了局的時候,我看四哥也冇動過這個心機——不過四哥這些年都是跟在太子背麵辦事,隻怕在身上也早已打下了太子一係的烙印。他少年監國,現在又已是郡王,太子倒了他就是最有力的合作者,老八卻也一定不會現在就對他動手,還是很多盯著點兒才成。”
廉貞應了一聲便快步出了屋子,貪狼幫他將衣裳穿好,略一躊躇又道:“主子,皇上那邊大抵也已收到了直隸急報,如何還要將這一封私信也送疇昔——又何不與皇上說一聲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