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貞應了一聲便快步出了屋子,貪狼幫他將衣裳穿好,略一躊躇又道:“主子,皇上那邊大抵也已收到了直隸急報,如何還要將這一封私信也送疇昔——又何不與皇上說一聲再走?”
“嗯。”貪狼點點頭應了一聲,遊移半晌才又摸索道:“主子,四阿哥那邊兒——”
這些年來都不如何在朝會上開口的太子俄然出列,語氣竟是罕見的端莊,隻那一雙望向八阿哥的眼睛裡頭,竟是模糊帶著些殘暴冰冷的笑意。
“臨時還不到了局的時候,我看四哥也冇動過這個心機——不過四哥這些年都是跟在太子背麵辦事,隻怕在身上也早已打下了太子一係的烙印。他少年監國,現在又已是郡王,太子倒了他就是最有力的合作者,老八卻也一定不會現在就對他動手,還是很多盯著點兒才成。”
“這就歸去——派人把這封信交給梁公公,他曉得該如何做。”
“喳,兒臣記著了,今後毫不再犯。”
“……算了,你自個兒吃吧。”胤祺扯了扯被子,決然回絕了這個看起來非常誘人的建議——畢竟今兒朝會他都冇露頭,隻怕一會兒就要有人來探病了。如果叫人瞥見他滿頭大汗唏哩呼嚕吃麪的模樣,這場戲怕是十有*能夠要演砸。
“主子已經很短長了,我每回也隻敢讓那麼一小點,再多就真要被主子揍得冇臉見人了。”
“回爺的話兒,還是於大人的信差,說有八百裡加急的信兒……”
“是是,我必然不忽悠主子。”貪狼忍不住輕笑出聲,抹了一把濺了滿臉的水,二話不說就把鍋穩穩背在了自個兒的身上。胤祺卻也不由得點頭髮笑,撐著身子趴在浴桶邊上,好叫他按的輕鬆些:“現在看來,這是二哥早就挖下的一個坑,隻等著老八跳出去呢……刑部阿誰尚書大略已是棄子了,二哥敢這麼混不吝地捨得一身剮,老八卻不能不珍惜羽毛——我猜著也就是這幾日的事兒,江南那邊求救的信就得給送返來,不必叫人攔著,我倒想看看老八會是個甚麼反應。”
“……”貪狼被說得無話可說,佩服地望了一眼這些年和皇上鬥智鬥勇,已經堆集了非常豐富鬥爭經曆的主子,心折口服地點了點頭:“主子說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