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收賄賂都是越收越多,就自家越收越少,想想都覺著心傷。再要供著這麼個費錢一貫大手大腳的小九兒,胤祺自個兒都覺著過意不去:“轉頭冇錢了就去我府上要,彆去煩外祖,曉得嗎?”
“要看看安排,我在直隸種土豆呢,一共七州三廳十二個府,我跟於大人磨了三年,直到客歲夏季才叫著大半的地界都試種了下去。四蒲月份就要出收成了,我還得下去盯著點兒。”
自打曉得了自家外祖那邊兒錢的來路竟然是高士奇收受的賄賂,而高士奇又是個名義上的五爺黨,胤祺就覺著這事兒實在不靠譜得很——就依著自家外祖做事的穩妥,哪能夠真就把錢往家裡撈?準是一轉手就彌補進辛者庫裡頭去了。那些個地步莊子的搭不出來又不好變賣,就得自個兒掏錢往裡頭加添,這麼一來二去的,隻怕郭絡羅家遲早都得被掏空了。
“還成,吏部攥在太子手裡頭,四哥就是個跑腿兒辦差的,倒是工部現在叫四哥看得緊,前些年藉著大興土木往外掏錢的事兒都見不著了。”
胤祺揉了揉他的腦袋,笑了笑冇說話兒,隻是回身思考著往外走去。胤禟驚奇地望著他的背影,不知所措地看向一旁一樣茫然的老十三:“以是——我還是做錯了?”
也不曉得這個親弟弟是隨了誰的脾氣,全部兒就是個賴皮的性子,恰好又可貴的講義氣有擔負。胤祺也不捨得老是真熊他,從荷包裡頭取出三千兩銀票塞在他手心,又照著額頭點了點:“自個兒拿去花,彆老順手就散出去了,轉頭又跟外祖要錢,聽著冇有?”
“你又惹甚麼事兒了?”
日子過得挺快,一眨眼就到了萬歲爺的壽辰。這一回不是逢十整壽,故而也無甚麼浩大的慶典喜宴,不過是在暢春園中安排家宴,與眾妃子阿哥及靠近大臣們同樂罷了。
胤祺緩聲開口,不著陳跡地核閱著對方的麵色,公然見著了一絲極淡的嚴峻。貳內心頭大抵是稀有的,故而也不再摸索,開門見山地持續道:“我不肯見著這以字為刀、化墨成血的悲劇,故意插手一試,大人可願互助?”
揉了揉這個弟弟的腦袋,胤祺溫聲叮囑了一句,俄然覺著這話有些耳熟。細心想想自個兒當年卻也彷彿冇少聽過這一句話,便不由得搖了點頭淡淡一笑,又話鋒一轉道:“四哥比來如何樣,差事忙不忙?”
胤祺看得鬨心,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抬掌抵住了一個的胸膛,寸勁兒微吐便給送了出去,反手剪住了另一個的胳膊,不由分辯地彆到身後往地上一按:“一個個兒的都長本領了是吧?都給我上一邊兒趴著去,今兒我一塊兒的揍!老十三你不是不曉得攔著麼?也給我上那兒一塊兒趴著去,他們倆挨幾下,你挨雙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