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祺早就該認識到自個兒不該跟這個大哥開端搭話兒,生無可戀地彆過甚去,正籌算尋個甚麼機遇結束這一段毫無營養的對話,就聽著書房裡頭傳來自家皇阿瑪的聲音:“小五兒在外頭?可算是跟人家討完債了,給朕討了多少返來?”
“那必須想,要不這一回如何能跟著二伯立下這麼大的功績?”
當然是因為祖宗您的皇阿瑪因為您昨兒跟噶爾丹扯皮的那幾句話給嚇著了,以是冇拿住啪嘰掉地上摔碎了一個!梁九功隻覺著自個兒這些年想說又不敢說的話憋在肚子裡也少說得攢了一車了,欲哭無淚地深吸了口氣,又考慮著語氣小聲道:“不瞞阿哥,萬歲爺剛問了您昨兒夜審噶爾丹的事兒……”
“皇阿瑪,兒子這個頭可還得長幾年呢,如何也得跟您這麼高才行。”
胤祺實在冇如何多留意這件事兒——對他來講封貝勒出宮都是遲早的,不過是為了出去的一個名頭罷了,至於住在哪兒、分多少佐領,倒是懶得太多操心。他這些日子的精力除了盯著太子,大多都分到了八旗火器營的扶植上頭。
“不不——皇阿瑪,兒子不想娶福晉……”
梁九功心虛地應了一聲,自個兒都覺著這個答案實在跟這般嚴厲沉重的場合對不上,躊躇半晌還是低聲道:“萬歲爺,主子見著阿哥像是並冇把他的那些個惑眾的妖言給放在心上。就是那噶爾丹說完了,阿哥也還是一派笑吟吟的模樣兒,倒像是聽了個笑話似的……”
“皇阿瑪!”胤祺如逢大赦地鬆了口氣,又衝著一旁一樣神采無法的二伯拱了拱手,打心底裡對這一名不得不跟自家大哥朝夕相處了兩個多月的二伯報以了深切的憐憫,決然地回身往書房裡走去:“索大人可真是豪闊!皇阿瑪您都不曉得,兒子疇昔的時候他們家堆了一院子的豬,索大人親身拿著刀,跟兒子說要哪個砍哪個……”
“這一兵戈可才曉得,你小子鬼主張真很多,怪不得老二向來都打不過你——轉頭上大哥府上去,我請你用飯!”
街角的樹蔭下,月紅色衣衫的少年豁然一笑,翻身上馬,朝著與迎親的步隊反向的官道奔馳而去。
康熙內心頭隻覺一陣痠疼,下認識摟緊了懷裡頭的兒子,極力想要暴露個笑意來,眼裡的霧氣卻如何都止不住:“臭小子,你如何就曉得朕是——朕不過是想有小我照顧你,那些個大話誰會信賴?朕的小五兒是要享一輩子的福的,是要順順利利地過這一輩子,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上天上天都能儘情率性的。有誰敢從中作梗,叫你不歡暢,朕第一個替你清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