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跟著瞎操甚麼心呢？你儘管好好的把傷養好，彆整日裡惦記這個操心阿誰的，謹慎朕再叫他們加一兩麻沸散給你。”

胤祺強打著精力這麼湊著趣兒地東拉西扯了一陣，這時候倒也覺著有些倦了，含笑著點了點頭應下，倒是半句都未曾多問。康熙見著他眼中倦色已濃，便謹慎地攬著他倒在榻上，又悄悄地撫了撫他的額頂，含笑溫聲道：“放心歇著，皇阿瑪就在外頭，守著你好了我們再走，啊。”

被五阿哥定名的瘋牛陣還冇來得及大展神威，就叫康熙給無情地改成了火牛陣。也不曉得佟國維打哪兒找來了近千頭牛，劈裡撲通地點著了往劈麵兒放疇昔，不要說那些個充當堡壘的駱駝，連藏身在駱駝背麵的準格爾部洋槍兵都反應不及，被那些個或發瘋或本能跟著亂闖的牛給衝得潰不成軍。

——完了，叫你烏鴉嘴，該死出門被石頭砸！

貪狼神采龐大地應了一聲，又指了指紙上的那一片膠葛在一塊兒的圈圈叉叉：“主子您看，這圈兒是駱駝，叉是牛，小斑點兒是人……”

康熙俄然出聲打斷了他的話，眼中帶了模糊壓抑著的擔憂跟不安。這個兒子已因為他而損過一次肺脈了，當時帶來的病症竟一向到現在仍折磨著這個無辜的孩子，乃至連可謂深厚的內勁修為都有力對抗——如果這一回再傷及肝脈，他又當如何再去麵對這個一而再再而三為了他而毀傷本身的兒子……

胤祺欲哭無淚地地地嘟囔了一聲，卻也是俄然想起本來另有噶爾丹這麼一號人物來，忙撐了撐身子道：“我都給忘了，那噶爾丹跑到哪兒去了，現在外頭的情勢如何了？我還冇來得及跟皇阿瑪說呢，那天的泥石流必定是他搗的鬼，看那石頭塊兒就曉得，如果再切得劃一點兒，都能直接搬出去砌牆了……”

這孩子常日裡把今後的事兒捂得比甚麼都嚴實，那一日隻當他自個兒已活不久，才終究模糊約約的在那番話裡頭流暴露了些端倪。他的這些個兒子將來究竟會爭成甚麼模樣，又能做出甚麼叫他悲傷的事兒來，貳內心實在冇有半分的掌控。可不知為甚麼，在這孩子這些年來對待太子的態度裡，他卻模糊的發覺到了一絲不祥的苗頭……

……？？

***

“是。”

“是。”影七應了一句，略一遊移才又低聲道：“五阿哥大略是當時撞擊過劇傷了肝臟，故而內腑出血不止，乃至性命一度堪危——後雖有神物拯救，可那狼芽草畢竟並非全能，隻要收斂止血、強心續脈之效。故而阿哥一時可顯無礙，可這肝臟之上的傷勢，倒是一時半刻以內好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