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主子這就去。”梁九功忙點頭應了一聲,快步出去傳話兒去了。康熙拍了拍身邊兒的處所表示這個兒子坐下,接過他遞來的茶水一氣兒喝儘了,才輕笑著道:“傳聞今兒你那小院兒挺熱烈,連老邁阿誰憨貨都跑去了,實在怪不得你頭疼——太子冇又惹你不歡暢罷?”
“我曉得我曉得,從現在開端我必然好好兒的毫不折騰。”
胤祺今兒一天發誓都成了風俗,前提反射地舉起手不迭地點著頭,回了昭仁殿就老誠懇實地洗漱淨麵換了衣裳,卻也實在還冇能醞釀出甚麼睡意來,懶洋洋靠在床邊有一搭冇一搭地翻著書。貪狼守在邊兒上替他按著穴位,傳聞是這麼常按下來能強身健體滋陰養肺,胤祺雖冇如何當真過,卻也念著總歸是個心機安撫,任憑著他每日都這麼折騰上一通:“貪狼,你去過西北冇有?”
“甚麼?”胤祺獵奇地顛兒顛兒跟了疇昔,探著身子瞅著自家阿瑪在那一堆軟枕下頭摸了兩把,竟然就取出了一塊兒成色上佳的玉佩來,含笑悄悄放在了他的手心:“你這一回的生辰冇在宮裡頭,朕也冇趕上送你甚麼——這是太皇太後親身請慈恩寺的高僧開過光的,特地找你師父刻了出來,今兒又剛好叫你額娘拴了墜子。人說這靠近的長輩送的東西最能護佑安然,目睹著就要出征了,你把這玉佩貼身帶著,就當是這些個長輩的情意了。”
“阿哥誒——那兵戈哪能是小事兒?方方麵麵牽涉得海了去了,甚麼都得一項項安排清楚咯。更彆說是萬歲爺親征,到時候朝中就冇人看著了,更得都安排好了才成……”
“我都用了兩頓飯了,正撐著呢,可彆再跟我提吃甚麼了。”
“……”感受本身彷彿撩空了的康熙猝不及防地暴露了一瞬痛苦神采,卻又敏捷轉換成了可靠又慎重的笑意,一本端莊地點點頭道:“朕正想說這個呢,放心吧,朕必定把這個臭小子給看住了,決不叫他再出去肇事。”
“我不可嗎?”胤祺抬手按上他的腦袋,隔了半晌才悄悄揉了揉,“因為我不是你的親兄弟,以是就不可嗎?”
“換了有甚麼打緊?鬆鬆快快的,可比穿戴那板正的衣裳舒坦多了。”康熙笑著應了一句,由梁九功奉侍著換下了朝服,又解了領子,這才放鬆地長舒了口氣。胤祺扶著自家皇阿瑪在桌邊坐了,又衝著梁九功笑道:“梁公公,勞煩叫他們熬兩碗安神湯奉上來吧,今兒時候還早,倒也冇就那麼急著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