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測度著李尋歡每回發飛刀是不是也得自個兒再從死人身上拔下來回收再操縱,胤祺取出塊兒帕子擦了擦那鏢上的血跡,轉頭莫名其妙地瞅了欲言又止的貪狼一眼:“你不會是叫四哥給感染了吧?我總覺著你們有事兒瞞著我似的,有幾次他看你的眼神都不對勁兒——那密意款款的,跟看上你了似的……”
胤禛冇有立時回聲,黑沉的眸子悄悄迎上了麵前五弟清澈的眸光,眼底像是驀地爆開了一抹非常的亮芒,卻又當即垂了眸淡淡一笑,揉了揉他的腦袋緩聲道:“我都不急,你著的甚麼急……莫非你嫌我這當哥哥的老耗在宮裡頭,擔擱了你的大婚不成?”
“這如何能算是莫名其妙呢?主子用得上就是有效的東西。”
“西北危——烏蘭布通失守……”
罷了,不曉得就不曉得吧。不曉得——也一定就是件好事兒……
自打德妃跟自家兒子歸複母子之情後,老十四也就經常跟著這個四哥身後邊兒湊熱烈。論起來老十三跟老十四實在該算是他們倆一塊兒養的,誰有空了就跟著誰——偶然候正趕上哥倆都忙得得空□□,就一塊兒塞給貪狼照顧,還能學上幾手江湖工夫。這兩個小傢夥個頂個的好動,對武功也是遠比學問要感興趣很多,現在倒也還真學得有幾分模樣了。
糾結半晌終究還是昧著知己應了一句,貪狼也下了馬走到他身邊,略一躊躇才又道:“主子今兒還勸四阿哥——主子自個兒就不急著開府嗎?”
一向望著阿誰弟弟的身影消逝在遠處,胤禛才終究鬆了口氣般跌坐在草地上,下認識看向空無一物的掌心,眼中卻垂垂浸潤過苦澀黯然的笑意。
胤祺從流雲背上輕巧地一躍而下,把馬背上挎著的獵物扔進賣力記錄的鄂爾泰懷裡頭,笑著抹了額間精密的薄汗:“看著記吧,我也就是打著玩兒——四哥去哪兒了?”
胤祺笑了一句,輕按馬背騰身而上,抖了下韁繩便朝著草場趕去。還冇走出多遠,就聞聲了老十三老十四兩個熊孩子大喊小叫的鎮靜聲音,忍不住點頭髮笑,策馬往前尋了一段兒,便見著自家一貫清冷嚴厲的四哥此時倒是一臉的無可何如,正抱了胳臂望著那兩個閒不下來的臭小子練摔交。神采固然冷峻還是,那一雙眼睛裡頭卻模糊透出了些體貼嚴峻,明顯是擔憂著這兩個混鬨起來就冇半點兒分寸的小傢夥再碰到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