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娘娘如果身子有所好轉,前來為皇後孃娘哭靈的話,皇上特命主子給娘娘備上椅子,還請娘娘切莫過分哀思,以免傷身。”
不過,於她而言確切是喪事一樁,畢竟佟佳·婉清隻要活著,倆人就會往狠了鬥,倆人絕對不會握手言和。
說完,用力給康熙磕三響頭,直至頭破血流才肯作罷,言詞果斷勇敢悲忿道:“請皇上嚴懲敏貴妃娘娘,為娘娘討回公道,奴婢願以死賠罪,常伴娘娘擺佈,服侍娘娘生生世世。”
幸虧,有過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但她更但願能,光陰腐蝕生白髮,我邀君共白頭,遺憾,數不清的遺憾,最後願君事事順利,來世再續前緣。
“把藏在私庫裡皇後吉服拿來,給皇後換上,讓喇嘛同和尚進宮,為皇後頌往生經,官方禁喜,舉國同哀。”
“娘娘一貫覺眠淺,你們大聲囔囔成何體統?還不從速出去給娘娘籌辦湯婆子,炭火燒足一點,以免冷著娘娘。”
就如許,林琉璃站在人群中有些鶴立雞群,梁九功抿了抿嘴,看向林琉璃恭敬道:“皇上有旨,敏貴妃身子有恙,特許待在永壽宮養身,早些年,皇上也曾開恩,許娘娘無需對任何人膜拜。”
但這個節骨眼上,也並無人敢挑釁,後宮皆知,林琉璃和佟佳·婉清的恩仇,且林琉璃向來以直率,不懂粉飾的性子示人。
“嗻!”
裡間,康熙正把佟佳·婉清抱在懷中緊緊相擁,張嘴卻無聲,身子顫栗,觸摸她的手顫抖著,猩紅的眼眸儘是惶恐無措。
“娘娘縱使有錯,但也罪不至死,敏貴妃都能滿身而退,為何還要對娘娘步步緊逼,非得要了娘孃的命,才善罷甘休?”
梁景忠被這這帶有顫音的尖叫聲,嚇得靈魂發麻,彷彿掉入冰窟,渾身涼透,腦筋呆愣,本能張嘴,卻發不出聲來。
梁九功雖是對康熙有所體味,可麵對如此離譜的聖旨,他還是頭一回傳聞,皇上未免也過分寵敏貴妃了。
看在此等忠心懇懇的份上,說不定皇上還會心軟,放過他們,讓他們持續留在承乾宮當差,等待下一個新主子。
梁景忠挪跪上前,把方纔從佟佳·婉清手中掰下來的荷包,雙手奉上:“這是娘娘臨終前,緊攥在手的遺物,請皇上一探。”
林琉璃聞聲這話,也冇有多留,在世人熾熱的餘光緊盯之下,淡定點頭,暗中掐了一下指腹,令麵色慘白,一副弱柳扶風之相,對裡間感激道:“臣妾多謝皇上施恩,臣妾身子不適,怕衝撞皇後孃娘仙靈,便自行回宮,為皇後孃娘誦經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