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褆撐在地板上作為支撐點的指尖泛白,一雙極其渾厚圓溜溜的大眼睛,眼尾微微泛紅,眸中水霧滿盈,垂眸時淚珠掛在纖長的睫毛上,跟著睫毛悄悄一顫墜落滴在懷中。
看到這一幕,康熙眸中大怒之色悄悄退場,不悅緊抿的嘴角,緩緩鬆解陡峭,緊擰的眉頭也隨之伸展開來,眸中一閃而過的對勁,無人曉得。
“以你能衝出東三所,跑到朕的養心殿;裡討情的本事,必定是曉得你額娘做下甚麼孽,如此毒婦,你還敢給她討情?”
“娘娘說得極是,倒是奴婢一葉目障。”金嬤嬤笑應道,伸手放下床幔。
聽此,林琉璃眉眼一抬,看著金嬤嬤,音色溫和:“太子是皇上的心尖子,皇上必然會派人時候盯著,用不著我操那份心。”
聽到這,胤褆對其感激點頭:“安達經常跟在皇阿瑪身側服侍,估計早就耳濡目染了,胤褆不過是在皇阿瑪跟前班門弄斧罷了。”
“起磕吧!你額孃的事情,朕自有分寸,這已經是廣大措置的成果,你如果再鬨的話,她隻能挪到冷宮榮養。”
“嬤嬤情願多思,是一件功德。”林琉璃出聲點評。
“朕冇有廢了她,或是直接讓她暴斃,已然是看在你的麵子上了。”
且不說,如果本身曉得額娘受罰,而他作為人子,卻無動於衷的話,不管是皇阿瑪和額娘都會感到寒心絕望,世人也會感覺他生性薄涼。
就算不成,於他而言,也冇有甚麼喪失,皇阿瑪絕對不會因他說實話,而杖殺本身,這是一身血脈所帶來的免死金牌,和額娘分歧。
“兒臣/主子辭職!”梁九功哈腰把胤褆攙扶起家,相伴退出去。
金嬤嬤笑而不答,站在床階上守著。
聽此,胤褆低垂的眼眸微眯,抿緊的嘴角微翹,笑意轉眼即逝,隨便不幸巴巴落淚,謹慎翼翼問道:“皇阿瑪可否借兒臣一點銀兩?”
說到這話時,他差點冇咬碎一口銀牙,撐在身側的雙手隱晦攥緊衣袍,腮肉咬得緊實,低垂的眼眸一片猩紅,眼底藏不住的殺氣痛恨快速翻湧於大要之上。
“你額娘所做所為,完整都是咎由自取,你豈敢為她討情?”
跟著尾音消逝,隻見胤褆邦邦腦袋砸地,使得本就紅潤的額頭,竟排泄絲絲血絲,綁緊的尾辮跟著行動垂垂疏鬆,一縷髮絲非常奸刁擺脫綁帶,搖擺在麵前,顯得他姿勢尤其狼狽。
“隻要你額娘學會循分守己,朕就算看在你的麵子上,也不會虐待你額娘。”康熙重拾一支筆沾墨伏案批閱奏摺,聲音嚴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