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平公主本就不是個循規蹈矩的人,原是靠一起剿匪起家的,一到寧夏就先降伏了本地匪首烏蘭,疏浚了間斷已久的商路;廢弛已久的收支口貿易垂垂復甦,當販子越來越多、市場漸陳範圍,就一手把持白銀彙率,再一邊從市場上每筆買賣中賺取大筆稅金——說來簡樸,實在真正賺到大錢,也纔是近一兩年的事。
長平公主的一番話,張來聽得熱血沸騰,謝丹卻麵無神采地應了一聲:
——
長平公主兩臂抱在胸前,來到那人麵前,俯視著他問道:
“甚麼?!”
長平公主發了話,張來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大著膽量跟謝丹一起來到她身邊。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從治軍聊到搞錢,又聊到匪賊販子和白銀——大佬之間的話題越聊越遠,張來開初還留意聽著,但越今後就越是雲裡霧裡,已經不曉得她們在說甚麼了。
剛送走羅衛,小刀便來了。
那是間橢圓形的石室,一前一後共有兩間,中間有道天然的石屏拱門分開開來。剛邁出去便覺冷意森然,與外頭的景象截然分歧。
“到了。”
這時,坐在屋裡正中那人緩緩開口說道,嗓音降落沙啞:“長平公主,您肯定要讓與此事無關的外人在場嗎?”
“很好。”
“也罷。”
“行。轉頭我先叫反詐中間的來開個講座,晉升一下軍官的防備認識;然後再開個彆驗匪賊餬口的練習營,看能不能讓她們長出獠牙來。”
“這到底是如何回事?你快從實招來!”
她神采倉猝,乃至冇像之前那樣謹慎地避開鄭宴離,一進屋就劈臉蓋臉說道:“有停頓了!”
正聊著,走在最前麵那人腳步俄然一停,將燈籠掛到一堵石門中間:
一起走來,長平公主發覺這洞的陣勢相對較高,內部又如此封閉,或許能躲過豐水期不被淹冇?而麵前此人行動不便,莫非就乾脆久居於此、不見天日了?
小刀不是個暴躁的人。如果事情才隻是剛有點端倪,她是不會急於來報信的。
他輕歎一聲,昏黃陰暗的燈光勾畫出棱角清楚的臉。因為耐久不見陽光,膚色帶著病態的灰白,兩腮乾癟、眼窩深陷,形同骷髏。
沉默很久,就在長平公主感覺他不籌算再開口時,卻聽他又緩緩說道:
“都出去。”
“必須的啊。”謝丹斜了她一眼:“隻要經費給得足,我陪你折騰到天荒地老!”
“錢能處理的,都是小事!”長平公主笑道:“巧了,我現在每個月的進賬怕是比國庫都餘裕!你儘管打陳述,我都給你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