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柴這時已經背上了箱子,彷彿就是個郎中模樣,還是是淡然一笑:“您要的東西都在那上頭了。出了這道門,我冇來過,我們也冇見過。”
明天請來的這位‘鬼柴’,就是暗裡閒談時聽一名老獄卒提起的:那人姓柴,五十多歲,都城人氏,傳聞祖上都是乾典獄這行的,很有些短長手腕。現在這案子審進了死衚衕,倒不如請他來碰碰運氣?
“這行當,就是這個端方。”
然後,又拿出幾包藥放到獄卒案頭,叮囑道:“出來的時候已經給他上了藥、包紮好了。這幾日彆沾水,隔日換一次藥。”
他簡樸應了一聲,把身上的皮圍裙解下來,然後把玄色的罩衫也脫了,再把換下來的衣裳疊好收進隨身帶來的木箱子裡。
箱子翻開的時候,羅衛不由伸著脖子獵奇地往裡瞧:最上麵是一排銀針,依著從細到粗整整齊齊的插在布袋裡;再往下的就看不出是甚麼了,有三棱的細錐,尖頭、或者彎頭的鉗子,最小的像挖耳勺那麼大點,而大的被拆分紅好幾個部件,彆離收納在分歧的袋子裡,也是依著從小到大的挨次,長長的一排……
——瑾瑜要曉得了,必定會罵死我的!
老周眼看勸不住,羅衛剛把鐵門上的鎖頭翻開,驀地抬眼正見鬼柴就站在跟前,形如鬼怪、悄無聲氣,嚇得差點把鑰匙掉了:
“……完事了?”
“這……畫的甚麼?甚麼意義啊?”
羅衛剛要伸手去接,卻見他稍一沉吟,手又縮回半寸。
詔獄的名聲不好,冤死人的事也不是一回兩回了!羅衛越想越覺不當,拿過鑰匙來就要開門出來。
“頭兒,放心吧!”
羅衛內心稍安,摸索地問道:“都招了?”
他不時往裡頭張望,通往地牢深處的甬道一團烏黑,甚麼也看不到。
“供詞都在這裡了。”
幾天之前,羅衛去查抄綢緞莊撲了個空,桃子那邊也冇拿著人——固然瑾瑜並冇有指責的意義,但到底是把事情辦砸了。貳內心總感覺不得勁,因而千方百計地想再從德子身上榨出點有效的來。
老週一見從速來攔:“使不得啊!……那老東西的手腕,又狠又毒,場麵不免血腥,勸您還是彆看的好。”
冇想到那人端方還挺多,不但免費高貴還不準有人在中間瞧著。現在已經出來快一個時候了,還是半點動靜也冇有,羅衛在門口等得真是心焦——
說到這,他不由戀慕地嘖嘖道:“也是該死這長季子贏利!單靠著這份獨門技術,傳聞前幾年纔在城東購置下一套大宅院,那叫一個豪闊!跟我們這些隻拿俸祿過日子的但是冇法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