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平公主鬼怪般地一笑，把他手裡的摺子翻了一頁，指末了尾的空缺處：“太子哥哥如果想通了呢，就去請來您新得著的寶貝玉璽，在這兒蓋個戳！今後我們一彆兩寬，後會無期——都擺脫了。”

長平公主彷彿早推測他會這麼說，聳了聳肩：“好，那我們就接著鬥！你放心做你的天子，看看我到底能不能把都城給你掀個底兒掉！……歸正，誰的黑料我都有。”

“好好好，都依你！”

若不是被丟在角落裡的血衣，瑾瑜幾近要沉浸在麵前安閒溫馨的環境裡，彷彿昨夜的刀光劍影就隻是一場惡夢。

——冇想到，瑾瑜這一打扮，竟是連太子都冇認出來？

她麵無神采，兩眼望著火線：“我瞥見你就煩，想躲遠點。”

長平公主瞥了他一眼，輕視地笑。

老太太被長平公主幾句話哄恰當了真，把瑾瑜叫到跟前，越看越喜好，順手拿了嫁妝盒裡的金玉珠串來賞她。她謝了賞，滿臉歡樂地滾到白叟懷裡，撒嬌賣乖。

“不可，不準去。”

“乾嗎這麼想不開？”長平公主掏掏耳朵，說道：“你是捨不得這點東西，還是那塊鳥不拉屎的封地啊？”

太子陰沉著臉接過來，草草看了一遍，大抵內容是：長平公主攜後代前去封地寧夏衛定居，賜宮女三百人、賦稅車馬多少，不日出發。

“……”

太子幾近氣到當場炸裂：光天化日的你這清楚就是欺騙！

禮畢，老太太卻隻顧拿著點心逗瑾瑜，早忘了先前的話茬，把二人都晾在一旁。

濃稠的晨霧像是將全部萬壽宮浸在牛乳當中，連宮燈都像罩上一層厚厚的紗。

長平公主內心一陣好笑，也不改正他，將計就計道：“由我兩腿之間而出，天然就是我的孩子！太子哥哥，跟您提高個冷知識：女人隻要想生孩子就能生，並不是結婚以後才具有阿誰服從的。”

她對勁地點點頭：“很好，走吧。”

瑾瑜則竭儘所能地吸引太皇太後的重視，讓她忽視掉二人之間的刀光劍影。

長平公主的語氣不容置疑，牽起她的手便朝太皇太後的寢殿走去。

說著，把手裡的冊子遞給他。

太皇太後是位白髮蒼蒼的白叟，慈愛又馴良；就是上了些年紀，偶然候腦筋不大靈光。說來也怪，老太太見到長平公主就歡樂，一把拉住她，心肝肉兒地叫。

一句話，令太子頓時沉著下來。

“寧夏衛？”太子不由皺眉：“你去那乾甚麼？”

實在，宮中家宴的時候，老太太是見過瑾瑜的。隻是宮裡的皇子皇孫浩繁，加上記性不好，又哪能認得逼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