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將那東西取了出來：是節二指粗細的竹筒，外層的青皮已經發黃，接縫處封著蠟，底部蓋著軍情司的火印。

長平公主對勁地點點頭：“想要藏起一粒沙，最好的體例就是放進戈壁裡。”

長平公主笑意更濃：“那原是我跟楚大人談天時的一句打趣話，可巧當時他也在場。”

瑾瑜頓時就明白了：“以是，他把這句話寫在牌匾上？錦衣衛搜走了統統的書冊，實在都是在袒護那塊匾？”

瑾瑜點亮了火摺子，昏黃的光芒下，長平公主將捲成小筒的黃紙謹慎地展開，模糊能看到上麵的小字密密麻麻，足有百餘個名字，不但注瞭然本來在西北軍中的官職，另有現在的職位和住址；在每行的最末處，皆按著血紅的指印。

瑾瑜諳練地用刀劃開蠟封，一手握住蓋子轉動半圈，聽到內部機括收回一聲藐小的響動，接著又轉動半圈，漸漸用力將蓋子拔掉。

瑾瑜先是將短刀伸出來探了探，內裡冇有構造，但放著一件東西。

“去蘆花巷四號。”

“彆費腦筋了，你猜不到的。”長平公主笑道：“那是句切口，誰也破解不了——隻要我曉得。”

“您真的肯定，他是在幫我們嗎？”瑾瑜還是感覺有點不成思議。

瑾瑜從袖中抽出短刀，對準那塊磚石悄悄一撬，不料那塊巴掌寬的青磚竟是掉落下來：本來隻要半塊，內裡剛好餘下一隻手掌的空間。

這個款式的諜報筒她見過：蓋子上裝有構造，如果直接拔掉的話，內裡的彈片會在塗了磷的內壁上滑出火花，並同時漏出鬆油——隻一刹時，裡頭藏的東西就會自行焚燬。

長平公主笑道：“虧他還兼著軍情司的官！要曉得，一個專業的諜報職員，在曉得本身將死之時，所做的最後一件事，必定是燒燬統統檔案，如何能夠留下那麼多書冊給他漸漸調查？”

以是，他的遺書上，一個多餘的字也冇有，就是真金白銀的設備。

她與瑾瑜二人並肩前行，巷子裡靜得能聽到本身的腳步聲。

“冇錯。這麼古怪的匾，也就是鄭原那種傻瓜纔看不出來！”長平公主說道：“如果冇有那一屋子的書冊打保護，那塊匾就會顯得非常高聳；而現在呢，隻會讓人感覺這是個冇多少學問卻偏疼裝裝模樣的假讀書人罷了！”

瑾瑜還是忍不住獵奇：“可那句切口到底是甚麼意義呢？”

是一份用油紙包裹的名單。

“翻開吧。”

當數到十時，她悄悄敲擊那塊磚石，竟是稍有鬆動。

長平公主淺笑地點點頭，說道：“盧烽火是軍情司的數學專家，精通默算和各種龐大的加密演算法。他從不喜好詩詞歌賦，不愛看書也不附庸風雅，對書法繪畫更是一竅不通，是個超等無趣又有趣的人——鄭原說從他家裡搜出好多書畫和詩詞，我立即就明白他想乾甚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