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衛若無其事地聳聳肩:“一個小女人,拿刀還無能嗎?”
鄭宴離站在原地,愣愣地看他們將屍身拖走、又喊來寺人洗地,大腦一片空缺——麵前的危急是處理了,可線索卻又斷了;而清楚是一樁經心策劃的刺殺事件,現在卻隻能被定性為由外來職員隨便走動導致的淺顯安然事件……
鄭宴離這回瞧得逼真,一邊衝外頭號召‘下來幫手’,同時舉刀就砍了過來。那人豈會坐以待斃,當即丟開梁小玉朝中間一閃。
那人明顯冇推測會有人俄然突入,驀地一昂首,敞亮的燈燭下一張粗糙的大臉惡相畢露。
花格窗欞那裡經得住他這麼一撞?砰地一聲便是粉身碎骨。落到地上的那人順勢當場一滾,爬起來便頭也不回地朝院子後門衝了疇昔,大步如飛,隻一晃就隱天玄色當中。
那人的工夫公然了得。
鄭宴離苦著臉點點頭,這底子不是他想要的成果,但事情的走向完整不受他的節製。
宮裡有禁令:入夜後閒雜人等不得隨便走動,不然格殺勿論。
彆管他是甚麼特工刺客登徒子,撞見了宮裡禁軍的金甲武衛,成果都是一樣的。
鄭宴離是張熟臉,趕來的軍士們見他手裡提著明晃晃的刀,而前麵那人穿了一身淺顯雜役的衣裳、神采鎮靜,立即就做出判定,幾近同時抽出腰刀來——隻是他們的反應也太快了些,乃至都還不等鄭宴離喊出‘留活口’,一刹時就已將那韃靼人剁成肉泥。
鄭宴離破門而入的時候,正見那韃靼人將梁小玉摁在桌子上,一手捂住她的嘴、欲行不軌。
也不知那人是早算準了這時候冇有侍衛,還是侍衛事前已經被支開了?鄭羅二人一起追著他直跑出好遠,途中穿過三四道院門,這麼遠的間隔,竟都是連一個侍衛也冇見著?
鄭宴離有些愁悶地看著柱子上留下的刀痕,問羅衛:“你說,他會不會另有彆的朋友?”
凡是換小我說這句話、換小我碰到這類事,鄭宴離都是會信的——恰好是見地過無數女人用刀的羅衛,又恰好是瑾瑜贈過刀的梁小玉。
鄭宴離頓時感覺頭疼:“她留那刀做甚麼呢?”
羅衛喊了半天,竟是無一人來應。
羅衛立即上房就追了疇昔,邊追邊嚷;隻半晌工夫,鄭宴離提刀從屋裡出來時二人已都不見了蹤跡,他便也飛身上房,順著羅衛的聲音追疇昔。
“就那把匕首?算了吧。……行刺這事重在出其不料。現在事情已經敗露,東宮的侍衛必定會更加謹慎,他們就算再想脫手也冇機遇了。”羅衛也看著那道陳跡,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