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部尚書滿臉迷惑，一時不知他想說甚麼。

不但如此，在某些特彆嚴峻的場合或典禮上，比如訪問外邦使臣、國宴、祭奠等，皇後也是獨一能與天子並肩列席並共同主持大典的人。

“錢公公，起來發言吧。”

那是徹帝與大臣們的初度正麵比武，即冊立誰為正宮皇後：徹帝當然想立鄭氏，但剛一提出來就遭到內閣的分歧反對，彆的另有太後和司禮監；當時的徹帝根底未穩，幾近是當場就在各方的強大壓力下屈就了。

楊羨點點頭：“那你可曾想過，為甚麼恰好是現在又重提廢立之事？”

這日一早，禁軍連續從坤寧宮外撤了出來，後宮的次序又規複如常。

“……但願是我多慮。”

曾皇後從內閣出來，又去了司禮監。

“不爭強好勝、不貪名利、不善妒——天下怎會有如許的女人？”

錢景應了一聲，起家來到皇後近前。

錢景正在措置多日來積存下的各種公文，見曾皇厥後了，從速上前接駕施禮。

不爭寵，是因為她並不在乎天子的態度，以及天子這小我；不爭名奪利，是因為後宮裡並冇有她真正想要的東西。而當天子說要廢後、要把她困死在坤寧宮時，她既冇有痛哭乞憐也冇有發瘋發瘋，而是沉著地寫了一封血書——

於情於理，公道都會站在皇後那一邊。

曾皇後跟當年比擬幾近冇甚麼竄改。大抵是因為保養恰當、平時又不如何勞累，光陰並未在她身上留下較著的陳跡。她還是是笑容溫婉，端莊慎重，舉止風雅得體——不管麵貌還是氣質，的確就是書中‘母範天下’四字的官方釋義無疑。

錢景頓覺一陣嚴峻。

以他現在的身份和職位，是不能隨便胡說話的，特彆是現在這類敏感期間。

楊羨歎了口氣，站起家來，撣了撣官服上的細褶，說道：“冇甚麼，隻是想起當年樞密院的辦事氣勢，倒是跟皇後孃娘很有些神似之處。”

這是身為皇後的特權之一，是後宮統統女人當中獨一能夠拋頭露麵、會晤朝臣的人。

就算冇有鄭宴離來報信，曾皇後的素帛血書也必然會送到內閣，而不管是楊羨還是全部內閣，都不成能對此坐視不管。

此次天子與大臣的鬥爭，以天子讓步、內閣完勝而告終。

大臣們神清氣爽各自散去，楊首輔始終冇插手他們的會商，直到屋裡冇剩幾小我了，還仍然坐在原處冇動。

實際上，徹帝鬨出的動靜越大、牽涉的人越多，就會對曾皇後越是無益——畢竟人設早就已經立在那了：天子率性懶政、寵任寺人，驕奢淫逸、專斷專行，還濫用權力毒害官員；而皇後仁慈和順，幾近從未出錯，又是弱勢的一方，必定會獲得大多數人的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