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皇後掩麵抽泣,嘴裡含混地反覆著‘皇上畢竟還是嫌棄我了’‘皇上好狠的心’。
徹帝還是是語氣冰冷道:“全部後宮,大家都會出錯,唯獨你是不會的。”
“朕之前從冇重視過你。”
徹帝臉上陰晴不定,但那笑容也絕談不上和睦:“統統都很好,任誰都挑不出一丁點弊端。”
曾皇後聞言大驚失容,立即跪下叩首要求道:“臣妾癡頑!如果說錯了甚麼惹皇上活力,還請皇上寬恕!”
說到這,他略一停頓,目光驀地變得冰冷:“即便朕想要廢後,都找不出合適的來由。”
——不會吧?如何看也不像啊。
曾皇後將那日在鄭貴妃萬安宮裡的景象論述一遍,跟錢景所說的並無不同。
一名從不得寵的皇後,出身貧寒,孃家也冇甚麼權勢,從小也冇讀過甚麼書;除了宮裡的節慶大典上要露個麵以外,一年到頭也見不著天子幾麵,若不是心寬,後宮裡冗長的日子要如何熬呢?
錢景也不好解勸,上前輕聲對徹帝說道:“皇上,廢後茲事體大,若冇有實在證據,恐怕難以堵住眾臣的悠悠之口啊。”
想到這,錢景不由又多打量了曾皇後幾眼:
但徹帝並不為之所動,持續說道:“因為你跟這宮裡統統人都不一樣。她們最看重的恩寵和封賞你都不在乎,而你想要的,就是能一向安穩地坐在這個位子上,然後去做你真正想做的事。”
徹帝始終悄悄聽著,一言不發,看上去似是有些走神。
曾皇後一愣,迷惑地看看他,又看看一旁的錢景:“這……如何又扯到長平公主身上了?”
錢景站在天子身側,兩手交疊,神采不太天然地看看曾皇後,又看看天子,內心莫名就很慌:這,莫非是在思疑皇後宮裡的人?
徹帝無聲地歎了口氣,環顧四周:“朕從剛一進門起,就感覺這裡到處都是樞密院的味道。……嗬,你感覺李長平做事會留下證據嗎?”
“我不曉得你用了甚麼手腕,但我體味李長平。”
她仍然像平時一樣,臉上老是帶著人畜有害的笑容,說話不緊不慢,聲音細柔溫軟,就是有些乾脆,總之,跟小刀和瑾瑜那樣的樞密院女官相去甚遠。
徹帝問起那日跟許方見麵時的景象,讓她說得詳細些,她便當真說得事無大小:就連那天穿的甚麼衣裳、桌上又擺的甚麼點心、喝的甚麼酒、上甚麼茶,能想起來的就都說了,趁便還抱怨本年的月餅小了、餡也不敷苦澀,賞人的銀子成色不好、綢緞也不如上一年的色彩光鮮,話題垂垂越扯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