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徑上濕漉漉的，道旁的喬木被秋雨一打，要麼光著樹杈，要麼稀稀落落地冇剩幾片枯葉，滿目皆是一片苦楚蕭索氣象。

“哼。……隻是，未免過分偶合了些。”

早有宮人出來通稟了皇後。

“許方的後事都籌辦完了？”

“算了。”

徹帝擺手讓他們退下，徑直來到皇後屋裡。

“我叮囑他了，辦事要‘活不能見人，死不要見屍’——就算是辦砸了，言官們罵得凶那就換人便是，反正也冇甚麼喪失。”

想到那小我，徹帝的嘴角不覺一抽：那貨留在錦衣衛，充其量就算個看門洗地清算善後的；而瑾瑜現在差未幾算是樞密院的二號人物——人家派出上等馬出戰，你就派一驢？

固然容顏老去，但她仍然保持著當年嫁入東宮時的溫婉謙恭、文雅端莊——恰是統統民氣目中‘皇後’的模樣。

徹帝恍然大悟，但隨即又點頭：“不成，那是個殺倭寇的邊軍出身，跟你們可不是一個路數。”

她從年青時起就不像平常嬪妃喜好挖空心機爭寵，妝容淡然，並冇有悉心砥礪，但也不會顯得過分怠慢；一張略施粉黛的臉，腮邊一抹恰到好處的胭脂，襯得人氣色極好，持重卻不鮮豔，恰是一名中年婦人應有的模樣。

鎮國公主軍功顯赫，駙馬張芝又死得不明不白，大臣們都感覺朝廷對瑾瑜有所虧欠，冇有好好安撫便罷，如何還能再送她去和親呢？

他點頭道：“藥是太病院開的方劑、宮裡藥房熬的，連藥渣都細細驗過；平時的餐食也都是宮裡的東西，並無可疑之處。”

小寺人撐著黃羅傘，徹帝倒揹著雙手，一起步行來到宮門口。

徹帝平時不過分問政事，司禮監的大小事件也都是罷休交給許方去打理。

“誰？鄭宴離？”

錢景擰眉想了半天：“寄父是中風，嘴歪眼斜人事不知，臨走時連句整話都說不成，哪還會有甚麼話留下……”

錢景應了一句，伏地說道：“五小我都冇返來。過後又打發人去找，完整冇有動靜。”

錢景實在也思疑過：他問過太醫，也曾把許方中風當天帶在身邊的小寺人叫來細心查問，但並冇有發明甚麼題目。

“是。”

許方做事向來詳確，每天都在到處救火兼縫補綴補。他確切本領大才氣強，但事必躬親，就必定是一輩子的操心繁忙命。

徹帝打斷道：“那日以後，他又見過甚麼人？或者誰來看過他？”

曾皇後剛到門口，還是平時那般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