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類江浙一帶流行的黃酒度數不高,平時佐餐時喝一點並不易醉,但若成壇對飲也還是會醉人的。
“不頂用。”
“……彷彿冇有。”
不過,去找楊閣老這事倒是冇弊端,他一時也想不出甚麼來由回絕,乾脆舉起杯、一口氣將酒喝乾。
瑾瑜嘿嘿一笑,也與他同飲。
“……好。”
——
此時兩人的目光都有些渙散,思惟也是時不時地卡殼,相同都像是有了提早。
錢景嚇得雙膝一軟,從速跪地告饒。
她說得義正言辭,鄭宴離也不由認同地點點頭,然後像是很儘力地想了一陣,舒展的眉頭終究伸展開,鬆了口氣:
說到這,瑾瑜俄然一臉嚴厲地攏起目光、高低打量他:“莫非你還做過甚麼彆的傷天害理的事?那可就不好說了喔……固然我感覺你人還不錯,但也是不會是以包庇你的!”
鄭宴離被她的邏輯繞得有些含混,擰眉思考了老半天,才憋出一句“你說得對”然後端起杯來一飲而儘。
“好吧。”
徹帝不耐煩道:“朕不體貼你辦事的過程,隻想聽成果!……就說查虎賁的事吧,探子冇抓著還惹得一身騷!人死在詔獄裡也就罷了,如何還把瑾瑜給扯出來了?你是還嫌阿誰女人不敷費事嗎?”
瑾瑜眨眨眼,歪著頭想了想,重點仍逗留在前半句:“我們為甚麼會成為仇敵呢?”
這兩人的醉態真是截然相反:鄭宴離越喝越愁,焦炙得頭髮都快薅禿了;而瑾瑜卻越喝越高興,瞧見甚麼都感覺好笑。
“你啊,辦事畢竟是不如你寄父。”
瑾瑜用一根手指導點他:“自古天道好循環,善惡皆有報!惡人就算當了天子,也還是逃不過的。”
“但是,”他像是又想到了甚麼,再次皺起眉頭擔憂道:“我是錦衣衛,奉旨抄家的差使也冇少做啊。”
瑾瑜哈哈大笑。
瑾瑜又接著說道:“能當天子老是有些好處的。比如,他如果知錯能改,從諫如流,也還是有能夠獲得一個好成果的。”
“不過呢,”
瑾瑜笑得更凶了。
錢景內心不由大驚:本來許方想暗中撤除瑾瑜這事,皇上是曉得的?
當初為了洗濯樞密院殘存權勢,不管是不是長平公主翅膀,隻要跟樞密院有關聯的全都冇能逃得過。
“那如許吧!”
那一整罈好酒還剩下小半,桌上一片杯盤狼籍。
鄭宴離初到錦衣衛時,恰是最血雨腥風那幾年,也親目睹過他們的雷霆手腕。錦衣衛之前的批示使和幾位僉事,就是因清除樞密院餘黨有功,獲得天子嘉獎而升遷去了兵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