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這甜甜的一笑,讓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銀香都感覺內心一暖,她神采馴良的朝小魚柔聲道:“女人客氣了,這是奴婢應當的。”
“壞了?”聞言飛煙敏捷自涼亭內衝到他們的麵前,看著卿月手中的墜子,上麵的斑紋有幾處已經有了缺口,紅色的瑪瑙石上也有一道裂縫,並且本來素淨的紅色也變得暗沉無光芒了,她立即垮下了臉,非常失落又懊喪的說道:“如何會壞了呢?”
隨即她又想到,這墜子掉了也有兩日了,這西院荷花池常日裡人來人往的,定是被人不重視的踩了幾腳,這不還是卿月從土塊裡抖出來的。一雙明眸大眼現在儘是遺憾,這墜子自她醒來後便一向貼身帶著,她不曉得千年前究竟是誰送的,也不曉得這墜子對她有何意義,就是瞥見墜子的格式就直覺的非常愛好。
“我的傷是你包紮的?”一想到這類能夠,小魚不由俏紅了雙頰,可貴的扭捏了起來。
“罘彝城中珍寶無數,這類不值幾個錢的東西早就該扔了。”卿月晃了晃手中的墜子,也不去瞧飛煙那張失落又難過的俏臉,語氣中充滿了對此物的輕視和不屑。
一旁立著候命的銀香驚奇的瞠大了雙眼,服侍蜜斯到現在,她還是第一見蜜斯笑得如此輕鬆愉悅,也是第一見到蜜斯如此暖和的神情,她忍不住朝小魚多看了幾眼,內心不由悄悄測度這女人究竟是何身份,竟讓蜜斯如此另眼相待。
呼吸俄然變得短促起來,內心又是模糊的一陣針紮一樣的泛著疼,卿月不自發的收緊了雙拳,捏緊再捏緊,直到指尖泛白、直到指甲深深的掐進了掌心、直到感遭到剛纔被紮破的掌心處傳來一痛,她才猛的回過神。
“你……”沐夜汐正要破口痛罵,卻見卿月彎下腰在他本來要踏下去的位置上撿起了一塊泥,隨後稍稍運氣一抖,那些泥便如碎屑般紛繁落下,暴露一枚暗紅色的墜子。
“傻丫頭。”見到小魚傻氣的行動,卿月眼神不由柔了下來,連向來清冷的語氣也模糊帶著一絲暖意。
沐夜汐提了一口氣自地上一躍而起,顧不上衣衫上的灰塵及摔疼的屁股,他衝著卿月大聲的怒喝道:“就算你是為了這個也不至於非要絆倒我吧?”瞥了眼她手中沾了土的墜子,沐夜汐更是大聲道,“並且還壞了,你清楚就是用心的。”
卿月瞪著小魚看了半天,冷凝的眼神裡透著核閱,她當然不會信賴小魚的那套說詞,隻是……想到麵前這個少女渾身是傷的倒在寒潭邊,手中緊緊攥著那顆凝露丹,卿月的眼神垂垂規複了暖意,她又摸了摸小魚的腦袋,嘴角漸漸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