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儀又是悲傷又是憤怒，掙開杜氏，大聲詰責道：“四嬸嬸，你不就是看我爹爹不在家，冇報酬我母親撐腰做主，便肆意欺負她的麼？你也不想想，我爹爹好端端的為甚麼遠赴外洋，新春佳節也不能和家人團聚？不都是因為四叔麼？”

從這裡看疇昔，隻能看到族長和雲尚書的背影，隻見族長伸手拍了桌子，杜氏嚇得撲通一聲跪下了，連連叩首。

雲儀咬緊了嘴唇。

她看到雲儀一小我悄悄走了，心中一動，“娘，我出去玩一會兒。”何氏怕拘著了她，天然點頭，“不準跑遠了。”雲傾承諾了，帶著舒綠和自喜一溜煙兒跑了。

高利貸啊，多少人往外放高利貸都安然無事，為甚麼她不過才碰了碰，便惹出事來了呢？大過年的被人找上門，恰好族長和雲尚書都在，想坦白也坦白不了，這下子慘了，完了……

“你也來慪我。”程氏冇想到一貫隻會陪笑容的方氏也有了脾氣，也敢頂撞她了，氣得鼻子差點兒冒煙，“你敢這麼跟我說話！”

雲三爺忸捏的低下了頭。

貳內心悄悄抱怨程氏，“再如何著也得忍耐啊。大過年的辯論打鬨，成甚麼模樣。更何況族長大伯也在，這不是把斑斕裡的家醜露給族人看了麼？”又抱怨杜氏，“做大嫂的得有氣度，儘管和弟妹爭甚麼？不識大抵。”

婆子們趕快上去拉，卻那裡拉得住？

雲尚書大怒拍案，厲聲道：“誰許你收下的？”

族長和雲尚書端坐在上首，王夫人坐在一邊，雲三爺、雲湍、雲五爺站在左邊，杜氏戰戰兢兢站在右邊，滿臉懼色。

事情擺瞭然和王夫人、杜氏有關，程氏當然不敢說王夫人甚麼，刺耳話就全留給杜氏了。

王夫人老臉一紅，吱吱唔唔，“這是……這是三郎和三郎媳婦搬走的時候留下來的……”

族長一向在發脾氣，雲尚書雖有涵養，這時也怒不成遏，斥責起王夫人和杜氏，罵她們眼界淺，不知死活，給雲家惹下了大費事。

族長又說了幾句話，王夫人哭著也跪下了，雲三爺、雲湍、雲五爺大驚，也陪著王夫人一起跪下，為她討情。

族長哼了一聲。

屋裡清算好以後，雲尚書命侍女婆子退出去，命李氏、方氏和雲佩也各自回房，連何氏、程氏和雲儒這一輩的孩子全攆出去了，隻留下他本人、族長、雲三爺、雲湍、雲五爺和王夫人、杜氏婆媳。

雲三爺驚詫，忙道：“叔叔，是我硬要留下來的，不怪叔母。叔叔，我和我妻我兒在家裡吃住這麼多年，於情於理，都應當對叔叔和叔母有所表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