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夫人擅書法,對門生的書法要求也很嚴格,她以為“揚雄曾言‘書,心畫也’,誠哉斯言。書法或是險勁秀拔,鷹隼摩空,漂亮之氣咄咄逼人;或新奇秀活,清淑超脫,飄飄然有仙氣;或筆挾風濤,天真爛漫,龍跳天門,虎臥鳳闕,乃豪傑之氣;或清臒雅脫,古澹絕倫,超卓當中依托深遠,一派寶貴氣象。‘把筆抵鋒,肇乎賦性’,寫字是第一門功課,若字都寫不好,不必進我丹桂女子書院的大門了。”
雲傾悄悄看著她。
孟司諫等諫院官員以及蘭台、翰林院等多人聯名上書,要求天子嘉獎侍讀雲潛英勇救弟、仁愛孝悌之義行。這是錦上添花的功德,申明在天子陛下的賢明統治之下教養大行,嘉獎的雖是雲三爺,卻也是往天子臉上貼金,皇上欣然硃筆批了準字。
鳴柳這番話聽著像是很隨便,實在卻把阿晟的身份、來源、到雲府後引發的反應等等,全數說得清清楚楚了。
雲傾固然感覺他方纔無緣無端裝不幸,但還是很給他麵子的,“走吧。”要和他一起分開。
固然雲尚書這位家主對女孩兒們並不算太在乎,不過雲家畢竟是書香家世,女孩兒也是要讀書的。雲家為幾個女孩兒請了一名女先生,這女先生姓朱,學問倒還不錯,隻是人呆板了些,教誨門生不敷矯捷,一味峻厲管束,建議狠來會打手板。雲傾宿世吃她的虧吃多了,這輩子可不想再到她部下去受折磨了。
阿晟沉下臉。
雲家統共六位女人,雲佩、雲佳、雲俏、雲佼等四人每天到書院上課,雲傾是藉口“養病”不去上課,雲儀卻和雲傾一樣逃了學,也在本身房裡練字。
雲傾笑的甜美,話語也甜,目光中卻儘是探聽之意,“你懂的可真多呀。阿晟,你怎地甚麼都會,你到底是誰啊?”
“藥童。”雲儀驚詫。
這少年遠遠的看著已覺風采過人,走近了看更是精美絕倫無可抉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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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世她的書法也是下過苦工夫的,現在人小力弱,急也急不來。
這些事理雲傾都聽過,不過她笑咪咪的,很情願聽阿晟再講一遍。
這少年生的太好了,他是誰?為甚麼會和雲傾在一起?他和雲傾在做甚麼、說甚麼?
雲傾現在還不到八歲,這個春秋、這類家庭出身的小女人必定是要上學的,關頭是到那裡上。
雲儀帶著鳴柳往這邊過來了,臉上掛著笑,“六mm,你來這裡悟書法的對不對?我們姐妹同心,我和你想到一起了呢。”好似毫無芥蒂的模樣,不久前大房、四房和雲傾一家的不快,彷彿已經全被她拋到了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