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晟淺笑,“你不是說過一個最下策麼?”
“你爹找到你了?”雲傾睜大了眼睛。
雲尚書提起兩個不爭氣的兒子,臉黑如鍋底,“大郎令我絕望,四郎更是不成器!我要叫過大郎好生問問他,湍兒是他的弟弟,應當珍惜,莫非潛兒你就不是他的弟弟了不成?他在你麵前可有做兄長的模樣?”
雲傾嘻嘻笑。
“你爹有些權勢吧?”雲傾揣摩著他的話,“能掘地三尺找兒子的人,必定不簡樸啊。”
她內心不舒暢,掙開何氏,一小我跑到紫藤花架下坐著,雙手抱膝,脆弱、委曲又無助。
他走了以後,雲三爺便想下床,“拿紙筆來,我寫表章。”韓厚樸點頭,“不給你紙筆,不讓你寫表章。賢弟,我這便讓人請弟妹過來,另有阿仰和阿稚,你看看他們母子三人,你忍心分開他們麼?”雲三爺滿臉慚色,“我自是不忍心。但是厚樸兄,叔叔扶養我長大,現在他有難堪之處,莫非我真要眼睜睜看著他打死四弟不成?”
阿晟道:“他是有些權勢。不過你也曉得,越是有權勢的人家,內裡的爭鬥越是狠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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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三爺極力為王夫人說話,“叔母也是愛子心切。”
“明白了。”雲仰忍著笑,慎重的點頭。
她可不想讓雲三爺上這個表章,那太傷害了。
阿晟含笑,“是我。”他在雲傾劈麵坐下來,道:“不必擔憂。你爹爹就算被雲尚書打動了,寫了表章情願代替雲湍,天子也不會承諾的。”
雲傾悶悶的,“彆理我,我想靜一靜。”覺得會是何氏,或是雲仰,或是晴霞、舒綠等人,誰知耳邊卻響起少年男人的聲音,明朗中又帶著和順,“莫犯愁。即便你爹爹承諾了雲尚書,也冇事。”雲傾驚奇昂首,又驚又喜,“阿晟,是你?”
阿晟點頭,“冇有。我現在不想讓他找到我。我曉得他的人使甚麼暗號,便偷偷用了,他是不知情的。”
他返來對了。放棄垂手可得的權勢職位回到幼年之時,回到她身邊,保護她、體貼她、寵嬖她,這是他做過的最精確的事情了。
阿晟似是感遭到了她的情意,嘴角微揚,語氣輕巧的道:“我便是不消他的人,他也要掘地三尺找我的。無妨事。”
阿晟凝睇著她,目光不知不覺間和順似水,“你想住到石橋大街去,對不對?那麼,總要你爹爹認清雲尚書的真臉孔,肯分開他才行。放心,這一天不遠了。”
“阿稚,不準調皮啊。”雲三爺神采還是慈愛,語氣中卻已帶著責怪的意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