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稚小小人兒,曉得的可真多。”何氏垂憐的親親她。
雲傾哭笑不得。
進到院子裡,隻見院門口垂手站著十幾名丫頭婆子,再往前卻見不著人影了,正房裡卻有杜氏和程氏的聲音斷斷續續傳出來,顯見得是這兩人在說梯己話,除親信之人外,其他不相乾的人都被打收回來了,不準偷聽。
雲傾咯咯直笑,銀鈴般的笑聲灑滿巷子,傳遍了全部天井。
雲湍和程氏的女兒雲佼和雲傾同歲,程氏非常嬌養,並冇有讓她出來住,現在還和程氏住在一起呢。雲傾說的是去看望雲佼,實在就是去看程氏的笑話。
何氏牽了雲傾的小手,叮囑道:“到了你四嬸嬸那邊,不準亂跑,不準分開娘。”雲傾曉得何氏是太在乎本身這寶貝女兒了,笑嘻嘻的承諾,“嗯,曉得了。”何氏帶了晴霞、晴柔、舒綠、自喜等人,去了四房。
何氏又是顧恤,又是好笑,用心問她,“這是為甚麼啊?”
雲傾眸子滴溜溜亂轉,“娘,我今晚還要揣著銀票睡,銀票不準拿去給叔祖父。”
曾經那般高不成攀穩如泰山的程氏,現在也氣急廢弛火冒三丈暴跳如雷了,真是風水輪番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
雲傾訴舌,“四嬸嬸是長輩,我方纔用詞不當,收回,當即收回。娘,四嬸嬸如果不安閒了,不平靜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亂建議脾氣了,那必然是有甚麼不好的事,對不對?也不曉得和福建總督的兒子有冇有相乾,咱家的銀票還是先放著為好,你說對不對?”
畢竟程氏這位定國公獨女、雲家四少夫人惱羞成怒大發雷霆的時候也未幾見,不去觀賞一下,不去開開眼界,豈不是白白錯過良機,很虧損麼。
杜氏冇把雲傾這小傻子放在眼裡,還在勸程氏,“弟妹,彆哭了。那胡公子就算傷得再重,也是栗侯爺擔驚受怕,且輪不著我們雲家呢。四弟被順天府拿了也冇事,不過是嫖宿娼家的罪名罷了,大爺自會去保他出來。”
看戲不輕易啊。
李氏和雲佩在雲府真的挺難的。李氏是小家之女,孃家冇甚麼權勢依托,這母女二人在雲家日子難過,很多時候真是擺佈難堪。比方現在吧,四房碰到了事,李氏和雲佩母女若不過來看望,顯得她們很失禮,很冷酷,今後再想讓程氏幫個甚麼忙,就冇臉開口了。但是過來看看吧,四房連丫頭都冇把她們看在眼裡,瞧瞧這個景象,清楚是丫頭們顧忌到程氏正在氣頭上,冇人敢去稟報,李氏和雲佩走又不是,留又不是,生生的被晾在這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