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俏早就嚇得不敢叫也不敢哭了,侍女婆子更是大家摒聲斂氣,院子裡溫馨的很。
“你……”程氏被噎得柳眉倒豎,杏眼圓睜,臉皮紫漲,呼吸短促。
程氏霍的站起家,看模樣是氣急廢弛了,何氏笑道:“四弟妹站著做甚?請坐。”程氏胸脯起伏,氣的更狠了。
雲傾那裡理睬她?小臉繃得緊緊的,非常嚴厲,兩隻小手卻不閒著,賣力的在雲俏臉上抹來抹去,像做畫似的,務需求均勻都雅。
嚇到我,如何會?我不嚇她們就算好了……
她說拿美女換畫,本來是在給何氏出困難,誰知何氏這麼連說帶笑的一辯駁,她一下子被貶低到了灰塵裡,成了能用來換畫的女人,跟物件兒似的!
新仇宿恨一起湧上心頭,桌子上還放著半盤點心,雲傾從何氏懷裡掙出來,蹬蹬蹬跑到桌前,伸出兩隻小手奮力抓起又白又嫩的糯米豆沙餡兒點心,儘數糊到了雲俏臉上!雲俏那張本來還算清秀的臉頓時熱烈起來了,白的是糯米皮,紅的是豆沙餡兒,綠的是青絲,黃的是桂花瓣,暄暄嚷嚷,出色紛呈。
杜氏神采更加陰沉,“你方纔瞎叫甚麼?”
悄悄巧巧的,便給雲俏安上一項罪名。
究竟清清楚楚擺在麵前:不管惹事的人是誰,現在虧損的人是雲俏。雲俏臉上被塗抹得亂七八糟,衣裳也被弄得臟兮兮的,哭不敢哭,說不敢說,一臉受氣相。但是那欺負了雲俏的人倒是雲傾,現在安安閒適的靠在母親懷裡,何氏正滿臉垂憐的哄著她,彷彿她纔是受了委曲的人,她纔是被欺負的人……
雲傾想起方纔往雲俏臉上糊點心的痛快感受,伸出白白嫩嫩的小手對勁看了看,咧開小嘴,高興的笑了。
程氏似笑非笑看了看何氏、雲傾母女,“三嫂,你女兒可真短長啊。”
杜氏神采烏青。
過了好一會兒雲儀和雲佼纔想起來疇昔安慰,“六mm,好了,好了,到此為止。”她們固然疇昔勸架,但是雲傾手上不是點心皮就是豆沙餡,小女人哪有不愛潔淨的?勸歸勸,卻不肯離得太近弄臟了本身,以是她們儘管勸,雲傾儘管不聽。不但不聽,她還變本加厲,從盤子裡又抓了把點心,硬生生填到了雲俏嘴裡。這麼一來,雲俏的尖叫聲變成了哭泣聲,眼裡更是連淚花也嗆出來了。
“好久冇做好人了,還是做好人舒暢啊,還是做好人痛快啊。”雲傾在雲俏的臉上縱情塗抹,心中生出暢快之感。
雲傾跟個孩子似的靠在何氏懷裡,雲俏咧著嘴要哭,嘴裡有東西又哭不出來,淚水橫流,把臉上白白紅紅的物事衝得東一道西一道,又丟臉又狼狽,的確令人冇法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