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仰本年十二歲,身材矗立秀逸,麵龐和雲三爺生的極像,雖年紀小小,卻已是位俊美少年。
雲儀略一思忖,和雲佳一樣用心研討起手中的字塊。
雲傾的哥哥雲仰現在國子監讀書,每十天賦氣回一次家。明天本來不是回家的日子,不過雲三爺見雲傾病情有所好轉,很歡暢,特地到國子監看望雲仰,趁便把這個好動靜奉告了他。剛好雲仰才測驗過,成績特優,教員便批準他回家住一夜,不過第二天必須定時趕去上課,不準早退。
杜氏看著這主仆二人惺惺作態,真是氣得鼻子將近冒煙兒了,可她想到此次來的目標,衡量再三,還是決定先把心頭的火氣壓下,“最要緊的是先把這狐媚子甩給三房,不然將來一個不謹慎,大房又要多個姨娘了,後患無窮。”
杜氏等人走了以後,雲傾也就不再折騰了,安溫馨靜靠在何氏懷裡,靈巧極了。
晴霞等人笑成一團。
“胡麗晶”淚珠盈盈,就要哭出來了,杜氏又是尷尬又是難堪,神采變了幾變,終究還是惱羞成怒,伸脫手來,看模樣要拍桌子了,要發脾氣了。
杜氏內心也不知把何氏和晴霞這對主仆罵了多少遍,勉為其難的笑了笑,笑得比哭得還丟臉,“晴霞也是偶然之失,弟妹,算了吧。”
父母和哥哥都在身邊,親人都在身邊,雲傾是毫不肯再罷休的了。
雲傾連連點著小腦袋。
雲傾伸出小胳膊摟著何氏的脖子和母親歪纏,表情非常鎮靜,“杜氏,你就乖乖的把這‘胡麗晶’領歸去吧,甭籌算留下這女子禍害我的父母。反正大房美人多,你也未幾‘胡麗晶’這一個,對不對?”
杜氏氣沖沖的告彆了。
何氏的話意,就是不肯留下這“胡麗晶”了。
雲仰很聽話的停下來不再轉圈了,笑咪咪拉著雲傾的手,“阿稚,哥哥帶了樣好東西給你,你一準兒喜好。”
雲佳平時謹慎慣了,心中也覺可樂,但當著杜氏和雲儀的麵是半點也不敢猖獗的,低頭認當真真的看起字塊,對這“胡麗晶”的說法和侍女們的笑聲竟是充耳不聞。
雲大爺表麵是位至誠君子,回到內宅倒是很好色的,房中不但有幾位姨娘,另有很多通房。並且,多年以來,雲大爺書房裡都有兩個丫頭奉侍,一個叫晏晏,一個叫纖纖,人是已經換過不知多少茬了,名字卻始終穩定。晏晏,標緻輕柔的模樣;纖纖,頎長而美好;雲大爺一向喜好的就是苗條苗條弱不堪衣的女子,“胡麗晶”恰好是這一類的,表麵謙恭、身材風騷、深藏不露、略通文墨,杜氏如何能不防備著她?她做為正室想防備這個本來也是人之常情,可她想禍水東引,把狐狸精硬往三房塞,未免太欺負人了。對杜氏這類人、這類行動,必須賜與迎頭重擊,讓她如何把人帶來的,還如何把人帶歸去,不消給她留麵子,不消跟她講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