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心回抱著他,牢堅固在他的肩頭,亦是哭出了聲:這些天的委曲不由自主地竄上心頭,隻想大聲地哭出來。
馥心忖著天子過來必定歸去玻璃屋子裡坐一會兒,早就讓人把地龍燒了起來,玻璃屋子內熱騰騰的,連屋頂上的積雪都化掉了。
“琳兒,你彆幫襯著我,你也吃啊!你可要多吃一些,你現在是一小我吃,補兩小我呢!來,我給你加個煎蛋吃。”楚翊瑄探手給她夾了個煎蛋,又對一旁陪侍的蘭菱說道,“你們娘娘愛吃糖三角跟燕窩雞蛋粥,快去弄一些來。”
毓錦公主和陳韻榕相視,趕快相扶著出門。寢殿以內統統人魚貫而出,隻留下帝妃二人。楚翊瑄長歎了口氣。上前扶著馥心起來,俄然愣了一愣,麵前的皇妃已然淚流滿麵。
楚翊瑄給她逗得哈哈大笑起來,馥心彎身一福,悄悄出了寢殿往小廚房去。
馥心轉過臉,慵懶地回望著他,雙手一挽低眉道:“皇上萬歲!”
馥心冇想到百忙當中的楚翊瑄還記得她最愛吃的東西,心中非常打動,依依笑道:“皇上,您竟是記得臣妾愛吃的東西。”
馥心冇有轉頭,她早就嗅到了氛圍中飄散過來的龍涎香,萱漓殿的宮人早已跪了一地。她仿若聳峙於無人之境般站著,乃至連轉頭都不肯。
楚翊瑄握了握她溫潤的小手,目光流轉,卻停在笸籮裡的小小冬衣之上,“這是給梓茂做的嗎?花色可真光鮮!”
“琳兒這就讓蘭菱去做,琳兒入冬之前還醃了些酸菜,爽口得很,再做一鍋麪片湯吧!這是在太行山區跟一個老婦人學的。”馥心歪頭又是噗嗤一笑,“記得那位婦人說,這麵片湯呀,不是大家都能吃得的,隻要病人才吃得呢!村裡有個懶漢,盼望著每天吃麪片湯,就跑去廟裡求菩薩,說是‘想得一個不重不死,還能每天吃麪片湯的病’!成果菩薩像前麵有個叫花子聽到了,直接嚷了一句:‘抱病就得死’!嚇得那懶漢調回身子就逃了!”
“皇上可有興趣跟臣妾去玻璃屋子裡共剪西窗呢?”馥心臉上的笑容溫潤,一副等候的神采,“方纔臣妾讓蘭菱去取了一罈女兒紅,不如賞雪喝酒,聽臣妾操琴,如何?”
蘭菱聽她這話也就再也冇說甚麼了,又是煎了兩個雞蛋。
“你,還在怨朕,是不是?”馥心在轉頭的刹時才重視到楚翊瑄身上都是雪,神采也很丟臉。明顯不是氣候酷寒的原因。
二人用完了飯,楚翊瑄與馥心手挽動手在鳳藻宮後院閒庭信步。外務府早就把鳳藻宮荒廢的後院拓出了一片花圃,抄手遊廊之下補栽上了馥心最喜好的西府海棠花。恰是夏季裡,花匠們早就把這些剛栽上的花樹用稻草包了起來。大雪紛飛,到處覆蓋著厚厚的積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