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次素衣去領月例銀子,還看了陶晏總管好大一通神采,連領本身分內的月例都是如許,其他的就更不消說了。而藍茵燕婉卻因為主子的得寵,都算半個主子了。這些下人早就見慣了拜高踩低,韓言語是側夫人,見十五爺少宿在她那邊,一個個還變了臉,更不消提入府就少得寵嬖的侍妾柳芽兒了。
珠兒點頭亦道:“是呢。但是我傳聞,三房的陶總管剝削柳姨娘和紫茉素衣的月例銀子,連份例的茶葉布料甚麼的都被扣了。你看柳姨娘本身都得脫手做衣裳――可你甚麼時候見過雪歌姨娘本身脫手來著?”
隻聽葉兒嘟嘟囔囔一起罵著雪歌,連罵辭都不帶重樣的,明顯是討厭她到了頂點。兩人穿過花圃正要回到二房去,卻見得穿得花枝招展的雪歌正伴著燕琳若賞花,兩人各自的丫環跟在前麵――正巧趕上了韓言語,遙遙見得雪歌不知在衝著韓言語耀武揚威些甚麼。
“是嗎……”
珠兒瞪大眼睛儘是駭怪,她悄悄放下書籍和羊毫,低歎道:“雪歌這麼不講理嗎?夫人都冇如何樣,她發甚麼火啊?”
不知是珠兒的錯愕還是怎的,她發明柳芽兒眼角竟有一絲晶瑩。柳芽兒啞然甚久,叫素衣把衣料收起來,這才輕聲道:“叫兩位mm見笑了。唉,我自幼被賣到天香館,鴇母見我誠懇,請了徒弟細細的教我――但是我笨,如何也學不會,因而捱了很多打……”說著,柳芽兒聲音越來越低,“厥後倒是學會了,隻是進了朱門,不高興的事更加多了。”
珠兒將養了幾日,臉上垂垂消了腫,隻是迎了風還會墮淚,便躲在房間裡哪兒也不去。這些日子都是葉兒在照顧她。珠兒拿著一本楚辭讀得鼓起,藉此還認下了很多字。她對峙每天練字讀書,出去倒是長進了很多。
她低著頭正在炕上做針線,見珠兒葉兒來了,顏笑盈盈地起家道:“喲,這倒是稀客呢!快來坐!”
葉兒忍不住嗤之以鼻:“這纔是小家子氣呢,不過是匹淺雪緞子,又不是甚麼出彩的玩意。如果給你一匹貢緞,你還不美上天去啊?”
珠兒不明白葉兒為甚麼如此悔恨雪歌。雖說雪歌小人得誌,多吃多占的風格實在惹人討厭,但畢竟冇有犯著葉兒寸毫,何必如此恨她呢?珠兒不大明白――或許葉兒是出於妒忌?莫非真如本身所想,葉兒喜好十五爺?
“就是,雪歌的穿戴就不消說了,十五爺寵她不消說了,連夫人也寵著她,”葉兒忿忿道,“眉眼長得就那麼回事,還冇你標緻呢,珠兒!生就一副狐媚勁兒去迷十五爺,哼!如果有天她不利了,我也欺負欺負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