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夫人!”紅蕊綠芙一禮到底,也退了出去。那綠芙還很有些看不到好戲的不甘,怏怏而去。
珠兒咬著唇,好久才答道:“夫人您說的是。”
珠兒心下不由忐忑,剛纔與青薇爭鬥,被十五爺撞了個正著不說,吃了虧的青薇已然被措置掉了,本身恐怕也不會有甚麼好成果。但是珠兒又轉念一想,如果被殺掉,倒也能夠升上騰格裡與父母家人團聚,也不是甚麼好事。想到這裡,珠兒底氣又足了些,竟挺著胸脯挑了長房的門簾進入,籌算就如許理直氣壯的領罪。
進了門,見燕琳若懶懶地歪在榻上的軟墊邊假寐,阿珈姑姑垂手站在一側,紅蕊綠芙乃是當年燕琳若嫁過來時的陪房丫頭,天然也陪侍一側――那綠芙多少有些幸災樂禍的成分,不時偷瞄主子的神采,一心想著看好戲。
聽罷燕琳若的話,珠兒卻有些不懂了。要說身份職位,燕琳若都遠在韓言語之上,燕琳若乃是鎮梁王燕飛虎之女,又是皇上親封的燕雲公主,她韓言語不過是個內閣大臣的女兒;在十五皇子府裡,燕琳如果正室夫人,韓言語則是側室。話雖如此,可珠兒還是聽聞出燕琳若多少有點忌諱那位側室。
珠兒並不喜嚼舌根,更不喜挑釁是非,她還是想推讓――燕琳若瞧出了珠兒眼中的推讓之意,冷嘲笑道:“你若不肯,本夫人也不會強勉,隻是一樣,今兒本夫人與你說的話,便到此為止,若要本夫人聞聲甚麼風聲……”燕琳若嘲笑了一聲,珠兒忍不住發顫了幾下。
阿珈姑姑從速起家,悄聲退了出去,臨走之前還不忘狠狠剜了珠兒一眼。
珠兒吃吃地望著燕琳若,心說這是派我疇昔當探子麼……她正要點頭稱不,可燕琳若卻道:“珠兒,你若依了本夫人,待成了事,本夫人便還你個自在之身,並賞你銀錢地步,保你在長安一世衣食無憂。”
跪在地上的珠兒被這類氣勢壓得完整喘不過氣來,正待她要喚一聲夫人之時,燕琳若俄然笑著開口道:“珠兒你也是,脫手便脫手,當著那麼多人,若我不罰你,她們倒要說我辦事不公了!好了,你跪也跪了,就算罰過了,起來吧!今後再要脫手,先得稟瞭然夫人我,我叫你脫手再脫手,是了不?”
裡屋除了燕琳若,便隻剩下了跪在地上等著領罪的珠兒。開月朔聲喘氣也聽不到,現在更靜得如同半夜半夜的戈壁灘,連心跳也聽得見。珠兒起先的理直氣壯垂垂的流逝,漸漸取而代之的是令民氣悸的不安。她不敢看燕琳若的麵色,卻又實在忍不住偷瞄了一眼,隻見她端著青玉色的杯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隔著老遠還能聞到一股格外清幽的茉莉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