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哲的神采微微一變,隻是抬眼又看了一眼那馬車前端吊掛的兩枚白玉鈴鐺,生生忍下了這口氣,不去與這個一看就知是名侍衛的人計算。
下了馬車,淩卿蕊向焦心的等在馬車外的侍衛叮嚀道:“你家公子現下無事了,常日裡多重視禦寒,不要被冷風吹到,但是切忌悶在屋中太久,不然他的喘氣會減輕,如果信得過我,就以千峰草,川通草加紅鬆針煮水沐浴,能夠減緩疼痛。”
沈姨娘、柳夢溪和柳夢嫣三人已經被人從馬車中扶了出來,隻見她們髮簪混亂,衣裙皺褶以及神采煞白,當真是狼狽不堪。
“沈氏,你先去前麵的馬車上,溪兒你們三個都跟著祖母坐,可不能再出甚麼事了。”老夫人擔憂的做出了安排。
誰成想,下了馬車一向冇有說過話的柳夢溪俄然跳了起來,喊道:“祖母,是她,必然是她動了手腳,我們纔會差點摔死的!”
徐行上前,在沈姨孃的耳邊,淩卿蕊用隻要她們兩人才氣聽到的聲音,說道:“沈姨娘,自食惡果的滋味如何樣啊?”
那輛馬車上不知為何並冇有車伕,正在柳文哲道歉之時,馬車裡傳來兩聲極度焦心的呼喊聲,緊接著有人翻開車簾,儘是肝火的恨聲道:“如果我家公子有個甚麼三長兩短,看我不殺了你們為公子陪葬的!”
但見馬車裡是一男人,精美而都雅的臉龐,一對兒濃眉上掛著近乎淺藍色的寒霜,緊閉的雙眸彷彿隱含著痛苦,抿在一起的雙唇也略顯慘白,而他的肌膚更是近乎病態的白淨,在他一襲黑衣的映托下,更是顯得慘白非常。
微微搖了點頭,淩卿蕊徐行走到了沈姨娘等人麵前。
“公子你醒了?太好了!那位蜜斯公然冇有哄人,真的救醒了公子,公子你可嚇死小的了……”
冰妍扶了淩卿蕊上馬車,聽到侍衛如此說,頓時白了一眼他,說道:“我家蜜斯醫術好著呢,閉上你的烏鴉嘴吧。”
站在路旁的淩卿蕊眸光驀地輕顫了一下,她也看到了前麵那輛彷彿俄然冒出來的馬車,那馬車頂四角上都拴著幾個小鈴鐺,跟著馬車的閒逛收回陣陣清脆動聽的聲響來,在這一片慌亂當中顯得格外清楚。
老夫人也趕了過來,見淩柳夢溪幾人狼狽不堪,吃緊的詰問著,伸手拉過了柳夢嫣上高低下的打量著,見她固然被嚇得神采慘白,卻冇有真正的傷到甚麼處所,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