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我朝門口踏了一步,“這麼笨拙的設法,早該忘了”。頓了頓,又揚起笑容來:“我是非把你和小鈴鐺送出宮不成了,這場賭局我贏定了”。
卻聽公公說:“格格,快走吧……再晚便來不及了”。
公公縮回身子:“現下可不是說這些個的時候”。公公說著,背起小鈴鐺,“從速走吧”。
俄然又回過身欠了欠身子,“奴婢見著十四福晉了,是尾跟著十四貝勒來的,又尾跟著十四貝勒去了。雖離得遠,一定見得聞聲甚麼,但格格還是謹慎為是。”
車伕這才從地上爬起。
我趕緊將她扶起,又回身對門口跪著的兩名宮女笑說:“都退下吧。今個不消你們服侍了。不,此後都不消你們服侍了。趁便跟本日當差的公公說一聲,明天也放他的假。”
“皇阿瑪,聽著怪叫人難受的。不由的便想起自個兒來……”,愨靖公主說著便巴巴的掉下兩滴淚來,“兒臣在外頭,也是無時無刻不掛念著皇阿瑪。前先傳聞阿瑪病了,兒臣便巴不得替皇阿瑪受了這罪惡。今個見了皇阿瑪,就挪不開步子了,恨不得不時候刻都呆在皇阿瑪身邊。”
我顧不得笑,急道:“那若詩的兩個奴婢……”
就這康熙爺說話的工夫。愨靖公主便剝好了個橘子。康熙爺纔剛覺著有點口乾,愨靖公主便恰應機會的把橘子地上了。雖是短短幾秒的工夫,卻恰合的天衣無縫。
“是麼?奴婢固然一貫恭敬格格,隻是這回,隻怕勝負還不決呢”,梨花說著率先跨出門。
“是麼?”,萬歲爺目光如炬:“朕瞧著你挺精力的,在禦花圃大哭大鬨了半宿。”
我揭開車簾子:“公公如何稱呼?”
康熙便舒暢的眯了眯眼,持續說道:“說的在理,不但不罰,另有賞。說的如果不在理,朕給你發配到寧古塔去。那邊倒是不乏哭的人”。
我也不再說甚麼,由他揹著出了乾清門。這出了乾清門便是到了外廷了。乾清門外早有一輛馬車候著。
康熙爺微微閉上眼,統統的人便跟著提心吊膽起來,眼睛不竭的偷瞄著,不敢等閒眨一下,唯恐錯過了甚麼。這內裡的心機龐大的很。
我心驚了一下,又聽萬歲爺笑說,“才入宮不久,朕全部後宮的女人都向著你去了。朕還能不準嗎?就特許你住在領侍衛府上。彆的……再賜你一麵令牌,準你自在出入宮廷。你可很多進宮來走動走動,也讓大夥都看看你的忠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