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顧輕羽已是煉氣二層的修士,他蒙麵的黑布底子冇有隔斷神識的感化,在他剛靠近輕園時,顧輕羽便將他認了出來:季思聰。
俄然她眉頭皺起,一個黑衣人呈現在她的神識裡,黑衣人蒙著臉,隻暴露一雙亮晶晶的眼睛。
在神識裡,將軍府的護院已經發覺到了這裡的動靜,正在儘力往輕園趕,季思聰武功再短長也敵不過來那麼多人。
隻見他謹慎翼翼的打量四周翻,然後工緻的一躍跳上院牆,悄無聲氣的飄落在院子裡,他一按腰間,一把軟劍收回輕微的噌聲,寒光閃閃已擎在手中,他略微的辯白一下方向後,向著顧輕羽居住的內室直奔而去。
顧輕羽趁機從床上躍起,長劍一挽,挽起一朵劍花襲向季思聰。
玉盒是修士用來裝靈植所用,做工固然簡樸,但模糊有靈光閃動,顧鳴彰的眼中不由閃過一絲冷傲,光看這盒子就非淺顯的美玉,隻是可惜了做工。
季思聰隻一愣之間,劍花已到跟前,倉促間向後連退數步退至門邊,暴露出床前的窗戶。
顧輕羽緩緩的將玉盒翻開,暴露一顆算頭大小的夜明珠悄悄的躺在內裡,珠子潔白圓潤,即便是在白日,仍然能瞥見珠子披髮著盈盈白光。
所幸她本性謹慎謹慎,曉得修士對凡人無端脫手,進階時必然會減輕天劫,不敢冒然脫手,派出了尚是凡夫俗子的季思聰。
微園裡入定的顧微羽驀地掙開眼,她一閃身衝出微園,眨眼的工夫已在輕園以外,一把抓起季思聰道:“走。”
隻半晌,門栓被悄悄撥弄幾下,房門無聲的翻開,季思聰一個箭步衝到床邊,寒光一閃,軟劍唰的一聲朝著床上的顧輕羽便砍了下去。
顧輕羽暗自歎口氣,要不是他是這具身材的生父,她才懶得來找他,不過本日過後他們之間的塵緣也該了啦。
“是。”小廝撇撇嘴倉促出去。
公然她忍不住脫手了,顧輕羽的嘴角出現一絲苦笑,不管她這三年如何的避著她,還是冇法化解她先入為主的執念。
黑衣人覺得以他的技藝,再加上如此的謹慎謹慎,即便是殺了顧輕羽,她也不會曉得她是如何死的。
顧鳴彰坐在書案後打量他這個女兒,小小的麵龐,烏黑的肌膚,與他有七八分類似的眼睛,雖冇有大女兒和三女兒那般絕色,卻也是個清麗才子。
他微微皺了皺眉,他另有好多公事冇措置好,冇時候理睬這個庶女。
當身邊的小廝出去通報五蜜斯求見時,他愣了半晌纔想起,是阿誰已經死了的五姨娘留下的孩子,本身也隻是在家宴上見過幾次,獨一有印象的是,在那次本身三十歲生辰上她獻唱了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