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淵道:“裴兄不必多禮,你我當今是同坐一船,定是要風雨同舟,共同進退了。殷某感覺,調查帳本下落之事還是由裴兄去辦,啟事有二,一是當前殷某目標較著,一舉一動杜爍都能把握,而杜爍卻臨時得空顧及裴兄,二是裴兄熟諳揚州環境,調查起來更加便利。而殷某則在明,持續演戲來麻痹杜爍,又可隨時共同裴兄,隻不過本日的戲還需演下去,毫不能讓杜爍發覺你我已然聯手,如許一來委曲裴兄還得吃點苦頭了。如此你我一暗一明,水落石出之日不遠矣。”
裴興等了半晌,卻不見殷淵有所行動,裴興再展開眼,卻見殷淵已清算好衣服,正對著本身躬身一拜,裴興道:“你這是又為哪般?”
過了幾日又有人來報,說殷淵這幾日連續訪問了好幾位揚州治下縣令官吏,此中另有郡守府的長史,每人都帶了禮品,彷彿殷淵也並未回絕。
裴興聽到殷淵這麼一問,神采刹時一變,又故作平靜,道:“甚麼信,裴某不知。”
“你休在此裝模作樣,彆覺得本官真的不知,你與那平南將軍素有反麵,又因整治邗溝之事曾經大吵,因而你挾恨在心,匿名誣告,說平南將軍貪汙專款,調用軍餉是也不是?”
這下裴興可真是服了,因而便竹筒倒豆般將全部事情奉告了殷淵。
裴興聽後反倒沉著了,道:“既然你已都清楚,還問我何為,隻不過我並未誣告杜爍,其貪腐之事俱都失實。本來你那日名義上是拜見杜爍,實際上是去湊趣於他,你與他們公然是一丘之貉。其他裴某不再多言,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說完,把頭一揚,眼一閉,再不作聲。
“隻手遮天、草菅性命,在杜爍的眼中早就冇有國法了,我想郡守也是是以再忍耐不了杜爍的肆意妄為而向朝廷告發的吧?”殷淵又問道。
裴興痛斥道:“本官偏不去湊趣與他,裴某也是朝廷命官,揚州自裴某到任以來不敢說百姓安居、承平腐敗,但也未曾有大的不對,他又能如何,大不了棄官回籍,倒也省去整日裝模作樣,曲意巴結。”
裴興輕歎道:“又是口是心非,這與都城中那些大人們又有何分歧,看來我是看錯人了。”
顛末幾次考慮後,殷淵決定竄改戰略,統統要避開鋒芒,暗中調查,要讓杜爍放鬆警戒,漏出蛛絲馬跡。
裴鼓起家拱手道:“大民氣機周到,安排天衣無縫,若能扳倒杜爍,裴某吃些苦又算得了甚麼。”
幾今後,郡守裴興獲得動靜,說這位刺史大人自到揚州以後,並未措置任何政務,不是待在驛館內讀書、品茶,就是到青樓聽曲,除了去了一次平南將軍府,冇再見晤任何揚州官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