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命人拿來筆墨紙硯,刷刷點點寫下一封手劄,又加蓋寶印,派內廷總管出宮送信。
眾臣的目光也是一會兒偷偷瞥向會稽王,一會兒又瞄一眼太後。最後還是崇德太後發話道:“皇叔,您可有何高見?”
崇德太後深思半晌道:“還是會稽王目光獨到,好,就依皇叔。”
“謝必,你好大的膽量!”謝必話還未說完,就被一人大聲打斷,崇德太後抬眼看去,本來是平南將軍、揚州刺史殷淵。殷淵是隨會稽王一同進宮的,也是在路上方纔得知了一些環境,初始時另有些駭怪,站在一旁聽著聽著,越來越感覺不對勁,到最後實在忍不住了,便出班啟奏。
“大司馬此言微臣不敢苟同!”說話的恰是尚書仆射謝必,謝必又道:“桓原向來以賢臣、忠臣自居,又幾次北伐、西征,光複失地,廣有口碑,此次又打出‘匡扶宗室,擁立明君’燈號,臣大膽直言,天子駕崩,遲遲秘不發喪確切不當,現在上至朝野,下至建康街頭巷尾,都在私議此事,要曉得‘防民之口甚於防川’啊,不管桓本來意為何,倒是逢迎了民意,這讓朝廷如何治其之罪?更何況桓原有十五萬精兵,而建康京畿保衛加上禁軍又有多少?一旦開戰又能抵擋得住嗎?隻怕到時勢麵已難以竄改了.......”
殷淵道:“臣遵旨,臣第一要彈劾尚書仆射謝必,請太後治其大逆之罪。第二,臣要向太後請旨,臣願領兵討伐桓原,以正皇室之名。”
殷淵答道:“回殿下,確有此事,微臣的確是交友了一名異姓兄弟,他姓雲名孟,前幾日剛從荊州而來,我們兄弟二人久未見麵,多敘了話舊,遲誤了閒事,還請殿下恕罪。”
關於會稽王此處需先容一二,會稽王司馬於乃是元帝季子,先封琅玡王,後徙封會稽王,曆任散騎常侍、右將軍、撫軍將軍等職。穆帝即位後,又升任撫軍大將軍、錄尚書六條事,主輔朝政,愛好招攬天下名流,府中幕僚浩繁。
雲孟在建康逗留了五日,其間倒是與殷淵又會過幾次,殷淵實在公事繁忙,雲孟不便過量打攪,彆的還要回荊州覆命,因而便向殷淵告了辭,殷淵曉得雲孟有苦衷,本身也得空抽身,也就冇有強留。這一日殷淵親身將雲孟送至城門外,又叮嚀雲孟一番,然後兄弟二人揮手告彆。
殷淵答道:“既然如此,微臣遵旨。微臣覺得天子幼年即位,得有太後聽政,殿下輔政,國力日漸強大,諸事井井有條。然正如殿下所言,天子現在雖成年,但卻體弱多病,若無殿下幫手,恐怕是不堪接受沉重政務的。倘若真有那一日......縱觀當今親王中,東海王生性文弱,愛好風雅,不太愛過問朝政,西海王又過分年幼,唯有殿下年富力強,又遠見高見,知人善任,且貴為皇叔,多年輔政廣群臣亦是心悅誠服,如果論誰有擔當大統之才,也唯有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