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娥絕望的閉上眼睛，汩汩的淚水打濕了披垂了滿床的頭髮。

無窮無儘的大火彷彿燒不到頭，滿屋子都是滾滾的黑煙，嗆的嗓子和眼睛又辣又痛。火苗撩到身上，痛的人想要打滾，卻一動也不能動。

內裡有人“嘭嘭”砸門，大聲大喊：“誰在內裡？還不快開門！”

秦娥心中大急，念喜卻走到桌邊，舉起嬰兒臂粗的喜燭。騰躍的燭光下，她目光腐敗，麵色安靜。

“姐姐，姐姐你如何了？你快醒醒。”

秦娥直直的望著麵前梳著雙丫髻、神情嚴峻的秦嫣，怔了一會兒，才垂垂緩過神。用指甲摳了摳手心，安撫她道：“我冇事，就是做了個惡夢。”

秦娥心頭一緊，倉猝問道：“如何了？”

秦娥清楚地記得那天冷的人骨頭顫抖，二嬤出去給母親買藥，到了傍晚還冇有返來。冬梅一早偷偷翻牆跑出去打柴，也一去不回。秋菊拿了一對兒銀耳墜子給守門的婆子，懇求她們放她出去找族長。守門的婆子收了東西卻不放行也不去找人，秋菊和她們在二門外吵了起來，被突破了頭。

秦娥緊緊抓住胸口的衣服，肉痛和自責鋪天蓋地的襲來。

“大蜜斯！”

“大蜜斯，我熟諳出去的路，我們快走。”念喜伸手去拉秦娥，見她不動如山，猜疑的又喊了聲“大蜜斯？”

秦嫣和沈氏的身材都不好，常常抱病。怕過了病氣，常常好幾天都見不上一麵。

發黃泛舊的窗紙，掉了漆斑班駁駁的窗欞，冷冰冰的火炕，打了補丁的棉被。炕梢的小炕桌上放著笸籮，內裡裝著絲線、碎布頭兒和一把磨的發亮的剪刀，桌下塞了件冇補完的舊衣裳。

“姐姐你冇事吧？你不要嚇我。”

秦娥心頭一鬆，笑著揉揉她的頭頂。“柴炭那裡那樣好燒，再拭就是了。”內心卻深思起來。

秦娥有些分不清這是在夢裡還是夢外。如果是夢裡，那她願永久不要醒過來。如果是夢外……

秦瞪大眼睛望向來人。圓圓的眼睛，看人時目光老是呆呆的，常被冬梅諷刺呆頭呆腦的小丫頭。

念喜暴露憨憨的笑容：“我被人伢子賣出去的。”想了想緊緊握住秦娥的手，一字一句道：“我偷聽她們說話，曉得她們要欺負您，我來救您。”

“念喜，你如何會在這？”

“唉呀！”秦嫣俄然驚呼一聲。

秦娥想起那天她趕疇昔，mm縮成小小的一團躺在冰冷的炕上，手腳已經冰冷生硬，懷裡抱著本身閒暇時給她做的布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