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李思起床後,便瞥見劈麵的床榻上早已冇了韓非的身影。
“既是楚人,就去好好查查,如果有才學,此後可為國效力。”黃歇做了個手勢。他路過此地,也不會多作逗留,還得儘快回朝。
李思抱著盆籌算推開門去打水洗漱,見韓非正坐在屋外空位上給花澆水施肥。
前些日子侍從又帶了些蔦蘿花、天蘭葵來,韓非種上了。
李思很喜好看韓非弄花時的模樣,就連對花草他都如此專注、謹慎。
“好啊,賢弟,今後我跟你一樣,不再想那些煩苦衷,快歡愉樂地活!”韓非下了個決計,放手放下簾子,轉頭衝李思笑。
如果有人還敢暗裡打賭,四周有上百雙眼睛盯著,他們為了獲得賞金就必然會向官府揭露,那但是要捱打下獄的。
“名師出高徒,是夫子教誨得好。”李思嘴兒甜,說了句讓荀卿歡暢的話來。
“是荀先生想出來的?”
韓非的目光大放異彩:“法之有效,在於必須忠厚履行,守法有功者賞,違法有罪者罰。”
很多人眼紅者下台,可李思宣佈, 一炷香時候到。這當然是個套兒,哪真有那麼多賞金髮放,這十金還是韓非掏的私家腰包。
“宋卿此言,折煞李思。”李思內心彭湃,聆聽絕世才子宋玉操琴,想想都美好極了,怕就算是現在楚國掌權的春申君黃歇也冇這麼大的麵子。
“稟令尹,這體例不是宋玉想出來的,他此前去拜訪過荀老夫子。”
“恩。”韓非轉頭衝李思微微點頭,如果天下冇有戰亂,他想做的事兒,大抵就是找一處僻靜的宅子,依山傍水,然後在院子裡養養花。
這春四月,恰是天蘭葵的花期,不但花開得粉紅美豔,像是放大的桃花,葉子亦很美,四時常青,有藥用代價。
“是荀老夫子的兩個門生,韓非、李思。前幾日,也是他們一向在幫蘭陵令實施此法。”
清風朗月,琴聲妙極,李思悄悄聆聽著,隻感覺好生舒暢。
冇想到另有重新來過的機遇,中年男人像是經曆了重生普通, 哽嚥著:“蘭陵令的話,草民記著了,這輩子毫不再賭, 好好過日子。”
“非公子一籌莫展,另有甚麼顧慮嗎?”宋玉長身而立,看向韓非,留意到他沉默寡語。
中年男人捧動手裡的金子,一下子冇忍住就哭了出來:“草民輸得一無統統,還欠了債,連孩子病了都冇有銀兩看病, 本想著一死了之, 可堂堂男兒總不能丟下娘子和孩子不管。冇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