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過量久,隻聽房門吱呀,那人排闥出去,見他復甦,非常歡暢,悅道:“謝天謝地,你可醒來了,不吃不喝地躺在床上兩天半,可把我百口人急壞了。這不,大夫剛走,他說你就要醒來,果然如此,究竟是名醫,比平常大夫高超很多。”說著,走近床邊。
兩人並乘一騎,厲之華體受內傷,不宜顛簸,那人隻好緩馬前行。一起之上,高坡黃土連綴,稀見樹木,風景又與懸天峰四周殊區。行有四五十裡,來到一座鎮,買了四個帶餡的饅頭和兩碗稀粥,端了與厲之華喝了一碗。
厲之華命在瞬息,飲了幾口水,神智亦垂垂答覆,感受又是觀音大士或彆的神仙來救本身。那人見他一張麻臉已變得蠟黃,是大病之下的神采。見他已喝很多水,性命臨時大礙,便即問道:“這位懦夫,為何身臨此境?”厲之華嘴唇翕動,想說些感激之言,卻說不出聲,胸口激顫,打動之甚,竟淚水橫流。
他此時神智已清,想到本身躺在此處已整整一天,唯身邊不遠的河水嘩嘩流淌,雖有條山道在近處,可久無人至,荊草叢生,甚是偏僻。心想若再過幾日遇不到行人,恐怕本身要命送在這深穀野道之上。
次日淩晨,溫陽撫地,厲之華又悠悠醒轉,睜眼一瞧,心中稍喜,本身已滾到了山下。內心想道:“老天待我真的恩至義儘了,兩次絕處逢生,竟能不死。俗話常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不知這後福何日纔會臨頭。本身死了倒不打緊,卻對不起父母和師父的哺育之恩,朱淑真和楚楚兩位可要被我厲之華坑苦了。”想到朱淑真和楚楚二人,心中又特感柔蜜不由,暗想現在她倆若能陪在本身身邊,雖受此重創,亦比神仙歡愉。又想到結識池美矜、阮金鳳以來,二姝對己均情素出常,特是阮金鳳。本身被天神一掌擊落深穀,聽有兩聲女子驚叫,定是她倆見本身墜穀驚。不知阮金鳳他們與三個妖人戰得如何,她歸去後若不見了本身,是否會殺那幾名伺女。
隅中時分,隻聽得蹄聲陣陣,一匹奔馬由南向北地順這條荒道馳來。頓時那位搭客見到前麵躺著一人,驚得當即止了馬,在頓時四周環顧,見無異象,才謹慎翼翼地來到近前,見躺著的此人胸口微動,彷彿另有生機。心想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圖;見死不救,罪過大焉。隨後翻身上馬,去搭厲之華的脈搏,脈衝微小,一探鼻息,氣若遊絲。暗道此人再遲救半晌,隻恐無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