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寬被他幾乎打落馬下，內心又羞又冤，竟又要哭。

屠破刀道：“他媽的再哭，老子先把你賣了，然後再讓你幫我數數賣有幾兩銀子。”

集鎮雖說不大，卻甚也熙攘。屠鄔二人對此鎮似很熟諳，左拐右拐，便到了一家大旅店。厲之華昂首一瞧，見旅店牌幌上鮮明寫著“人肉酒樓”，內心大感訝異，便向二人問道：“這家旅店為何用這個怪名，瞧此旅店上的匾名，即便不吃也感噁心。”

屠破刀笑道：“這家旅店在周遭近百裡大是馳名，其酒菜味道與眾分歧，並非真的是用人肉做菜，而是用彆的禽獸之骨肉外包麪糰，做成人體模樣，乍來此處之人見此，無不惶恐，以是這名聲也就廣傳了。”

花手三隻。”

厲之華笑道：“我們走了大半天，肚子也餓了，今兒我做東，去前麵集鎮小飲一番，看你吃得鹽多還是鄔兄吃得飯多。”說完，三人皆哈哈大笑，一提韁，放馬前奔。

厲之華恍然道：“無怪人常說‘奸猾販子’這四字，公然如此，這等古怪稀異之法怎生能想得出來。明天小弟就當次妖魔一番，來吃頓人肉，嚐嚐味道究竟如何。”

屠破刀又道：“你小子若要賣我,最好把我賣給你姨娘,你有一小姨，長得卻不壞。”

渾身脫得光溜溜在床上正做戲哩。我在門縫看了好長時候，他倆也冇現我。”厲之華聽他言談走題，不由想笑。

厲之華懵然問道：“你想起甚麼了？”

“來了──”一聲長音，隻見一小廝提來一壺茶，見了屠鄔二人忙咧嘴笑道：“屠四爺好，鄔爺也好。”

屠破刀道：“我把剛纔那兩句話說倒了，應當說我過的橋比他走的路還多，吃的鹽比他吃得飯還多纔對。”

屠破刀道：“他姓殷，名叫堅貴。因這名和‘陽間鬼’三字差未幾，以是大夥均叫他‘陽間鬼’了。”厲之華聞之恍然。

三人一起如此，卻也歡暢，不覺間，已行有三十來裡路，前處不遠便有一小集鎮。

厲之華心想：“怎道這一會他極少說話,卻在想我剛纔為何笑一事,此人當真風趣。”便笑道：“你猜我剛纔為何笑？”

鄔寬聽了，乘於頓時嘿嘿一笑。屠破刀啐道：“笑甚麼！你小子懂個屁，我瞧你長得肥肥胖胖，莫非想賣老子不成？”鄔寬聞言，斂笑不語。

厲之華見鄔寬臉上窘得通紅，忙替他飾詞道：“鄔兄怎會知小弟今早要離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