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婦品德格一笑道:“公子現在如何如許內疚,象你們練武之人,哪個不是豁爽不拘,言行豪宕的?雖他們不能和公子相提並論,但也大同小異,二位若不消這頓酒飯,我家楚兒可要肉痛了。”
厲之華取了紙筆,把般若功的入功法門及各項習練要旨默錄紙上,寫有三四張,默錄以後,又重新細看一遍,見無紕繆缺漏之處,方遞與史於龍。
厲之華道:“史兄不必客氣,我……”話冇說完,突麵現驚色。
史於龍整了整衣衫,將兩人床上的被褥疊放整齊。厲之華除下外袍,又換了身富麗的綢黻,將那件放於床上。
此功乃少林七十二絕技之一,天放學武之人,均夢寐以求能得此一窺,學獲得三招五式,便可畢生受用不儘。這史於龍悄悄鬆鬆便得武學中的至上功法,無疑是天福賜臨,悠人運佳。雖厲之華未將全數謄寫,但史於龍若練成這些,功力修為也遠勝普通的武林妙手。他雖知厲之華武功深高,所習練的內功亦是了得,但卻不知人家給他謄寫的乃少林絕技“般若功”,此等恩典確是重山深海。厲之華生性豁慨豪放,又酒醉之下,自是不忌彆的。
兩人正無計處,忽聞房外腳步輕巧,轉頭一瞧,見是位姿韻綽約的婦人立於門前,那婦人嫣然笑道:“二位呆愣著不消酒飯,敢莫這酒菜放了毒不成?”
史於龍道:“厲兄弟,這件衣衫可要洗麼?”
史於龍道:“做一張人皮麵具的非易事,從百具屍身中若能不損破地揭下一兩張來,卻很可貴。揭這麪皮時,須是新奇屍身,若屍身停放時候稍長,會生屍斑,便不輕易揭下了。”
厲之華次見此人皮麵具,甚感新奇,戴上它便會晤目全變,若不揭落,誰能知實在邊幅?道:“小弟倒是見這等希奇偽具,如此真偽難辨,卻難為匠造者怎生想得出來。”
厲之華見他真貌與那麵具普通暗黃,邊幅卻感鄙陋,年紀亦象三十出頭,心下暗道:“無怪他麵色木然,毫無神采,卻戴付假麵具,若非他不謹慎揩淚擦落,卻被他瞞了去。仇家在二十年後,也不成能熟諳他,戴這假麵具倒是多餘。”無晷作想,當下笑道:“史兄這張麪皮也是假的麼?”
史於龍大喜道:“厲兄弟本日大恩,我史於龍有生之世卻怕難以徒報。”說罷,伸袖擦了擦眼淚。
那伴計道:“昨晚酒飯是我們掌房夫人的特地,今早倒是我們掌房蜜斯的特地。楚楚蜜斯大朝晨便來堆棧,叮嚀我們候二位客長起家後,送酒飯疇昔。二位不必客氣,多不打攪,請慢用。”說完拜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