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裡正自閒逛,忽見劈麵走來一名算命占卜先生,那先生須如銀,目光炯炯,左手扶幌,右臂夾團鋪布,幌子上卻寫“專相貴命”四字。走到厲之華近前,雙眼打量他一番,突說道:“公子不好,雖是繁華之命,可災害卻近在眉睫。唉,老朽尋了十餘日,明天賦遇位有相的,實是可貴。公子看似麵如冠玉,清俊豪氣,而印堂暗淡,凶氣右延,不出旬日,難將至焉。公子且住,讓老朽為你占上一卦,以驅此難。”
老者麵現憂色,將鬍子吹得橫直,說道:“你既扣問,就奉告你罷。全知之,人稱‘胡掐亂算’,我聽了倒覺舒暢得很。”他說得很快,厲之華一時冇聽清楚,又問道:“甚麼胡掐亂算?我冇聽明白。”老者道:“既冇聽清,就彆再問了,記著‘胡掐亂算’便可。”厲之華道:“這……這如何能夠?”老者哈哈一笑,不再多說。厲之華道:“本日多謝老先生為我占卜了凶吉,長輩另有事做,願此後再能得遇前輩。”他見這老者去處古怪,殊異凡人,曉得絕非淺顯人物,言語中也不由加上幾分恭敬。老者道:“小友身負奇功,但不驕躁傲岸,可貴,可貴。此後且不成以情用事,背馳卦意。”厲之華心中悄悄吃驚道:“這老者目光好生鋒銳,竟能瞧出本身身負武功,此人絕非平常江湖遊勇,瞧剛纔手臂微格那兩個問卦人,定用了一股溫和勁力。此人如此不凡,卻冇聽師父說過。”
厲之華可說是平生遘這等希奇古怪之舉,世上竟有反送被相者銀兩的罕事,見這老者麵色紅潤,目如光電,想必是位武林異人,不知扮成這算命先生模樣何為,若其真是算命先生,手裡哪來的這些金葉子?
厲之華道:“既有凶禍之兆隱於眉間,這福壽達終之談豈不成笑。”
老者道:“該你有此一運,並非不幸而賜金與你,你所財氣相托之人是他。”說著,指向厲之華。厲之華不知此言何意。老者向那人又道:“此為射中一運。去罷,去罷。”
那路人看似甚為焦心,聽這老者叫他,不耐煩道:“叫我乾啥?哪有閒工夫聽你胡侃!”老者道:“看你命雖貧寒,但還稍有些小財氣,現在正需銀兩,奔波一日,空袖而來。這片金葉子可巧遇主,也充足爾等回家安葬夫人。”遂將金葉子塞給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