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易道:“此乃希世至珍之品,他生時占有,死了也想占有,哪有這個事理,有一瘞,就有一掘,有一藏,就有一偷,可惜另幾幅已經殘破難拚,不然早一古腦取了。”
周子易笑道:“兄弟倒會阿諛,愚兄剛立流派不久,無物展飾,俱屬窮酸佈設,你還說甚麼雅中透凜,真讓人汗顏羞煞。來,隨兄到這處喝酒。”說著,走到交椅左邊一座石爐前,雙手炮爐一擰,隻聽“吱呀”一聲。然後拍鼓掌道:“這機括裝得有些笨拙,不顯輕巧。”厲之華淺笑道:“天下能妙設此者,能有幾人?”
隻聽周子易說道:“瞧那些破玩藝有啥意義,你若看中哪幅,待會酒罷取走。”厲之華一顫,歎道:“我怎會珍存?這……這均屬貴極之物,周兄真好大神通。”周子易笑道:“厲兄弟到這間屋來,這裡纔有一幅妙品,看了保準讓你心馳意醉。”
周子易又燃了兩支粗蠟,笑道:“見笑,見笑。此乃愚兄居室,不清算個溫春些,豈不顯清冷孤寒?”厲之華笑道:“也是,也是。”見本來光的是顆明珠,用白金支住,那珠子如琛似瑋,閃閃吐光,令人不敢冒昧手觸,因而問道:“這但是夜明珠?”周子易道:“兄弟有見地,這顆夜明珠代價連城,老哥我買是買不起,隻得去偷。”厲之華讚歎不已,見室中所陳,無一不為罕世珍品,內心清楚這位周子易操的便是搜尋希奇的差使,室內不管任一物,均值萬金。”
厲之華又接踵展開另幾卷,見是吳道子的對弈圖和一幅丹青,那丹青卻無落款,紙質近乎毛氈,上麵歪曲解曲寫有兩行似字非字的怪筆,而畫工則為高絕,濃淡韻抹,欲從紙出。再瞧另幾幅,則是張旭的“率意帖”、三國時皇象的“急就章”、柳公權的“金剛經”、懷素的“自敘帖”、朱銳的“攜琴探友圖”、孫過庭的“書譜”以及王右軍的“十七帖”和顏魯公的“劉中使帖”等等,均為實在手跡,滿紙蓋得儘是印章。厲之華瞧得心跳氣喘,恨不得將這些書畫儘數搶走或吞進肚裡,對室內其他珍設倒冇了意趣,實在妒忌他怎會有這等少見的珍品,真想揣藏幾幅逃脫。
厲之華羞極,直抱怨道:“周兄耍弄小弟,你……你也是的,房裡怎掛這幅畫?”
周子易笑說道:“你甭玩假端莊了,這幅畫但是西域某邦一個聞名畫師的精典絕創,畫功高深得若無筆力,不似中土畫那般較著筆塗,冇絲天然神韻。實在哪個男人不好色?甚麼大聖大賢、有道高僧,隻如果有血有肉的,便會有情有欲。反之,乃大病之人,或是故意無膽。人說:淫穢莫過道尼僧;言稱聖賢,心類穿窬。越是大要羞色之人,越是大淫之徒。甚麼男女授受不親,若此,男婚女嫁,便是淫惡之舉。嘻嘻,厲兄弟巧許是個奇男人,嘖嘖嘖,了不起,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