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不愚和胡玉聽了甚惑,心想他說的或是厲之華,便問道:“前輩說的是?……”
貞風、貞觀笑說道:“全先生說是有事來的,你彆問他,他自要難忍說出,你如果不聽,他還要花銀子買你來聽。”虞允文大笑道:“既有這等功德,全先生就掏銀子出來罷。”全知之向貞風、貞觀二人笑斥道:“又關你倆屁乾,同路竟給同路的拆台,敢莫瞧他是個大將軍,成心湊趣?”向虞允文接又說道:“可否將那封密函賞我一看?”
皮不愚問道:“當塗在甚麼處所?”
全知之大笑道:“你老虞莫羞我,若讓我指教,除非指教江湖經曆,如要指教武功,卻不知誰指教誰。”
皮不愚向他三人又施了一禮道:“長輩就猖獗了。”說完,單掌擺佈一擺,就勢向全知之推去。全知之亦單掌去接,托住後晃了兩下,感受對方掌力雄固,暗蓄一股強大的熾熱。他接掌閒逛兩下時,便已摸索出對方的功力火候和誰之門下。心中暗讚皮不愚工夫確不在本身之下,在平輩中除厲之華以外,恐怕要數此人。
二人聞聽欣喜,胡玉將信接過,和皮不愚一起閱完以後,不由激奮難捺。
皮不愚淺笑道:“有前輩在此,鄙人哪敢猖獗不拘,粗拳笨腿,免惹前輩嗤笑。”
貞風笑道:“彆給他看,剛纔他不是說‘不給看就算了’麼,你就讓他算,看看可否算準。”
皮不愚和胡玉對全知之一名早有耳聞,在征討李金的途中,便曾聽安榮說過這位奇異老者,此見他一表仙態,立知乃位了不起人物。至於黃由二道,隻非微有聞知,但胡玉卻曾幾年前在黃山見過,知此二者亦非平常之流。
二人見虞允文神情有異,惑然問道:“何事讓元帥這等奚幸?”虞允文長歎一聲道:“唉,說驚是驚,說喜是喜,你倆建功報國的機遇到了。”二人問道:“莫非去與金國開仗?”虞允文點頭道:“恰是。剛纔有屠門山莊的兩名莊丁傳來厲少俠的親筆手劄,動靜乃他所得。”接將那封手劄遞給他倆。
皮不愚和胡玉見他詼諧風趣,微微一笑。虞允文道:“全先生算技通神,兩位道長亦精工玄理,這十幾年不來,本日突至,想必然有見教之處,不然纔不來呢。”
虞允文歎道:“距此西北不敷七百裡,乃皖東一縣,本屬我中原要地,現在卻淪為邊塞。唉……”皮不愚又不解道:“他怎會把這等大事流露給二弟,當真令人蹊蹺,莫非金人使詐,二弟信覺得真,才寫信告複?”虞允文捋須深思半晌,說道:“絕非完顏雍使詐,厲少俠在信中也已說清,完顏雍乃金熙宗完顏亶之侄,他為報仇奪位而埋心暗借江湖權勢作跳,此舉既已分裂,卻又反借宋兵與中原武林兩大權勢崩潰完顏亮,雖是荒唐,但但是令人難測的高招,隻要能報父仇、奪皇位,即便這二三十多萬金兵全軍淹冇,那也在所不吝,這便是完顏雍處心積慮的苦計。此一役,雖是幫他報仇奪位,但他有這般厚禮相贈,我們何樂不為?這完顏雍所設的騙局,我們入也得入,不入也得入。果為一條藏器待時的狠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