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些婦幼見天氣漸明,回家心切,遂都起家出房。厲之華見了笑道:“我們都下樓去,去見一名朋友。”一個婦人問道:“姞女人她們呢?”厲之華道:“她們還在睡,待會再叫。”
厲之華亦道:“何兄不必客氣,我們都巧是西行同路,共去進酒,再好不過。”
何太沖道:“鄙人諸些事物纏身,就此告彆。”屠破刀道:“想得美,可非你說的算數!我獲咎了何掌門,此後怎能安得心,非同我幾個兄弟好好向你賠罪一番不成。”
忽聞房內一聲尖叫,隻見那婦人嚇得跌足跑出,變色苦道:“不好了,不好了,姞女人她們三人死了……”
當下鄔寬去叫伴計套車連同結算房錢,這邊一個婦人進房去請楚楚和朱淑真等人。
厲之華突感朱淑真身上溫熱,伏耳靜聽,胸口怦怦依跳,再試小紅和楚楚,均心脈普通,不似因練功暴斃或行功堵塞的跡象,而是被人點了昏穴和彆的幾處穴道,心下大放。當下順手重拍戳點,打諒妙手到穴通,卻不料如針石塑,毫不見效。心下複驚,暗想以本身的功力指法,甚麼穴道解不通?平常隻需悄悄一拂便可,可料這點穴之人乃是武功極其絕高,指法亦是跋扈詭異,看來此人並無太大的敵意。不然,隻需微揮輕帶,就足使三人喪命當場。
屠破刀聽了大喜,見個個安然無恙,哈哈大笑道:“我明白了。厲兄弟原是玩弄我,瞧我不殺了這個傢夥纔怪!”哈哈笑著,一縱身,噌地一聲,飛到樓上,轉過走廊,至房前一瞧,屋內竟無一人,心下不定,忙出房四下大喊。這時鄔寬上來道:“厲兄弟在樓劣等你。”屠破刀樂得大笑道:“該打之至,該打之至。”啪地聲脆響,卻在鄔寬後背狠拍一巴掌。打得鄔寬一個趔趄,轉頭怒道:“你打我做甚麼!”屠破刀裂口笑道:“老子歡暢,打得值。”鄔寬瞪眼道:“你……”
厲之華哈哈大笑,笑道:“公然四哥最明我心,實不負訂交一場,小弟感激不儘。〈”
朱淑真又道:“你怎偷偷分開我們?差些被那鬼駭死。”小紅抹淚道:“這房裡之前定死過人,或是吊頸吊頸的女子,加上天氣陰暗,又無男人陽氣壓鎮,故聚魂成形來害活人。”
屠破刀內心怒極,暗誹謗苦。何太沖亦已瞭然一些此中,也不由皺眉暗歎。
一言未住,卻見屠破刀大笑著從樓上跳下,笑罵道:“居敢戲耍兄長,瞧我不剮了你!”奔向近前,提拳欲打。厲之華並不躲閃,笑著挺胸去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