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之華道:“我必然會去。”
皮不愚聽得又喜又窘。
皮不愚哈哈一笑,沉臉道:“胡兄弟再老提這些無聊厭耳的話,這酒我就不喝了。厲兄弟午間也曾助過我,我本想謝,當曉得他是你的義兄時,我就不謝了。”
厲之華也由衷讚道:“可謂天下第一也。四川青城派和黔東‘花羽令’等門人均吃過他的短長,隻不過頃刻間,便可把骨肉剔得潔淨。我初與他比武時,身上的衣衫被削得可謂條條是道,真不知是我當時躲得快,還是他刀下包涵。但是他的刀法雖快,卻有一人充當他的磨刀石,與人對敵時,非論對方武功是否強弱或人數多少,均是二人同上。那一名名叫鄔寬,兵器是支鐵梃,工夫也是不錯,他稱屠破刀為表叔,年紀四十多了,比屠破刀大有七八歲。”
皮不愚嚥了一塊肉道:“不瞞厲兄弟,我冇有師父,武功是我娘教的,還算過得去。”
厲之華見他這副模樣,不由感羞起來,將醞端住道:“胡兄弟愣著何為,還不取碗?”
胡玉道:“我和大哥去屠門山莊,必然要見見他。”
虞允文自眾將散去,一人獨於帳中,想到午間那場廝戰,雖不算大仗,卻比大仗更加凶惡,若冇有皮不愚庇護,現在本身還不知會落入甚麼地步。又想:“厲之華若不來,本身也難和眾將士如此安設,說不得也會把胡玉送掉性命,即便今後能大獲全勝,班師而歸,可在韓元吉麵前怎好講解?本身領兵陷陣數十年,從未像今次這般守刃待命過,失算……失算……,太太輕心小覷仇敵。”想到此節,不由長歎數聲。他見厲之華三人在晚間營飯時,好似酒不儘意,當然又不會直接要酒,雖說眼下是備戰狀況,但有厲之華在此,想必徹夜敵眾不敢來犯。見帳內還剩有三四醞酒,便叮嚀兩名小校給他們三人送去,又外加一些酒食。
厲之華笑道:“皮大哥既然好不輕易把酒弄來,何必再給送去,本日但願是最後一次便可。來,我們哥仨啟封飲之,也不成辜了虞元帥的表情。”言罷,手掌向酒醞一招,那酒醞有如活物,不緩不疾地向他掌中飛來。
胡玉笑道:“小弟的運氣好,該個兩個哥哥來珍惜我。”兩人聽了笑將起來。
厲之華和胡玉正自談笑,忽聽帳外有兩人走近,厲之華一聽腳步聲,便知是兩兵抱酒而來。胡玉笑道:“皮大哥拿酒來了。”厲之華笑道:“他還冇到,是讓兩人先送來的。”一言未儘,隻聽帳外道:“皮將軍,皮將軍。”二人大詫,胡玉道:“誰?甚麼事?”帳外道:“元帥讓我們給皮將軍三位送些酒菜來。”兩人聞言,內心格登一下子,又是感激又是忸捏,愕了半晌,胡玉才道:“多謝二位,皮將軍已睡著了,我,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