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允文和韓元吉見了大樂,虞允文笑道:“作為一名軍人,若如此好羞,倒是不稱。我可不是同你開打趣,保管你倆能一見鐘情。”韓元吉說道:“你也彆老是難為人家了。至於皮不愚的婚事,就由我和這三位老將軍作主。皮不愚,你也甭聽你母親的話比及四十八歲另娶了。我舉得這位女人可說與你的誌向相若。那女人仙顏如花,剛柔相濟,今歲剛滿雙十,知書達禮,文武雙全,實是百裡挑一。可這女人曾說過,非武功高強、脾氣豪放者不嫁,所乃至今仍候快意郎君。可巧汝等兩項皆占,誠為天作地合,無剔可挑,保準你倆能兩情相悅。我可不似虞將軍會故賣關子。”
皮不愚道:“大人自去稍候,我已聽出此人還在那處,並冇逃遁,我隻抓住他就行,你就放心罷了。”
飲了一陣,皮不愚微一穩神,長吐一口氣,先前之悶登將凘儘,心想:“這又算得甚麼,免得讓人看出我峰哥小家子氣。女人,乃身上之衣也。甚麼仙顏如花如此,隻要穿在身上合體不冷就管。再者,有或無又有甚麼辨彆,百年後還均不是一堆白骨?無怪娘說我不求長進,確切如此不肖。”想畢,但覺輕鬆無礙,豁然開襟,又和胡玉連乾三大碗,甚是豪放蕭灑。
皮不愚道:“我家道貧寒,人又蚩莽,恐怕不配。”
皮不愚內心當然喜好,但大要不顯,內疚笑道:“韓大人和各位諷刺鄙人了。”
這幾人同聲大笑,胡玉說完這句話,突感悔怨,暗怨這話說得過分貧些,增人小瞧恥笑。這又聞得世人大笑,直是臊得臉上熾熱,不尷不尬地如坐鍼氈。
除他兩人以外,其他六人皆飲興遄飛,豪談闊論,果無人再談甚麼婚嫁之事。皮不愚心中不暢,又羞地去問,一向鬱鬱寡歡。虞允文原也心中無底,怪韓元吉以牙還牙,這一見到皮不愚如此形狀,不由心中大喜,也興高采烈地大飲歡聲起來。皮不愚倒是孑然無神,一掃亢態,唯委於椅上弄杯,偶爾間隨世人傻聲乾笑兩下。胡玉自是清楚大家心機,不由暗笑。
韓元吉嗬嗬一笑,往前直走,皮不愚也隻好跟著。走冇多遠,但見前麵有一排桂樹,兩人繞過桂樹,卻見麵前是片闊坦的平場,場緣四周,各植兩棵大樺樹,甚是蓊茂。
幾人同笑稱是。( 虞允文又道:“皮不愚和胡玉未曾婚娶,崔將軍可曾婚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