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機子本想持續來招“空中大擺尾”躲開險境,念還未止,對方的禪杖已迅橫掃而來。他身在半空,難以閃避,隻要揮劍去擋,“噹啷”一聲,長劍被擊成兩截,隨後右臂亦跟著中杖,痛入骨徹。
了海見他追至身後不敷四尺,當下突停腳步,身子向左一側,猛一招“蕩子轉頭”,持杖向後直搗。直機子挺劍欲刺對方背後的“命門穴”,驀見對方禪杖俄然回擊,這時想收住腳步已然不及。在這電光石火的一頃刻,迅來一招“橫臥板橋”,隻聽“哧啦”一聲,廣大的道服竟被禪杖戳個洞穴。若非他常日臨戰頻多,躲得及時,或是對方招式再快一點,當要不免這透胸之禍。
兩人聞言,方不敢再張揚。慌得了海忙向那副考官作揖合什,連連躬身施禮,若遇菩薩似的。副考官待真機子爬起,問道:“可否有傷?”
又拚鬥四五招,了海見他一臉喜色,招勢雖是疾狠,而馬腳處甚多,知對方光想一味蠻攻,卻忽視了對敵的大忌之處。當下禪杖一撤,使了記虛招,佯裝退身去逃。真機子不知是計,還道對方已被本身的英勇懾服,當即舞劍窮追。
副考官不等他把話說完,便道:“彆再說了,冇傷著就好。”
真機子聞罵更火,哪還顧忌甚麼口諱,狠地切齒罵道:“你奶奶的熊,道爺又冇罵你,你答甚腔?這劍雖輕,要你這狗孃養的禿驢剁成肉泥,卻駁詰事!不然,我是豬下的,你配的!”
群生見他倆這般模樣,哈哈猛笑。
副考官道:“剛纔你不是說冇受傷麼?受些重傷,也是不免之事,拳腳相試也不免除小的摩擦,更何況兵器比試,隻要不是重傷便可。”
這真機子雖是身肥體腫,但身子卻甚為敏捷,手中劍使得輕靈之極,毫無拙滯之象。了海看似體瘦無神,禪杖粗笨,可耍弄起來,倒是招招密不通風,力量源源不斷。真機子見久戰不下,心中暴躁,氣得張口胡罵,怨手中劍輕用不風俗,不然早將和尚拿下。過有半晌,又痛罵本身的師弟,罵他前幾日不該和本身換劍使,乃至本日久戰難決。
真機子怒道:“子既為和尚,至此何為?難道此地無銀三百兩!你整天念得是甚麼熊經?”
了海見考官去問他是否受傷,內心大驚,暗道:“完了,算白勝一場。”
了海冷罵道:“你呢?你是甚麼東西?若褪了這身賊皮還尚可訓我。”
真機子忍恨道:“回稟大人,這禿驢……這和尚一時幸運,落個便宜,他怎可傷得了我?那劍若不輕飄,我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