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陣昏倒了好久,直至殘陽西下時方始醒來。幸喜雷碧潔等眾冇來,不然的話,其命自是垂手可得,涓滴不費吹灰之力。
斯時,濃雲密佈,日光暗澹,唯山上籟籟地風捲落葉聲和山下湍水濤的浪擊聲以外,便是兩顆一急一弱的心跳聲。
厲之華感到她的手臂越來越是有力。突地她一口蘭香吹出,雙臂隨之滑落。不幸芳靈蕙性,渺渺冥冥,竟沸墨塗雪,香消玉殞矣。
走到荷香屍前,跪地撫屍大哭,至淚乾聲啞方漸止。嘶聲叫道:“你為何不睜眼瞧瞧,我已替咱倆暫雪一恨,你聽到冇有?”接下把荷香摟在懷裡去暖去吻,妄圖使她活轉。
厲之華憮然心傷,見她目淚盈溢,嘴唇欲動,好似要說甚麼,本身再也難按豪情,俯唇去吻乾她的淚水。
餘者見狀,儘皆駭異,欲殺欲退,難以本身。厲之華目顫怒焰,大吼一聲,直劈世人。一個婆子見鋼刀砍來,忙也挺刀相架,隻聽“喀啷”一聲大響,手中兵器登被劈斷,那刀緊接又無阻劈腦。這婆子大驚,想閃已然不及,慘聲未半,已頭骨兩開,橫屍當場。
厲之華聞有人聲,猛一回身,見前麵十來丈處來有五個婆子,先一人是那李嫂,柳兒與許寶花等人卻不在其內。這五人均勁裝結束,手操兵刃。
洞不甚深,約有一丈,見四下苔蘚斑斑厚軟,觸之滑。內心暗道:“苦也。出不出去,唯呆此洞待斃,還真不如被水衝死得了。”兩腿正自伕役踩水,突感腳觸一物,又去試觸一番,原是一塊大石。忙踩著站起喘氣。猛的一站,隻聽“咚”地一聲,頭卻頂到了上麵的石塊。這洞甚矮,一不留意被撞得腦筋蒙。心下暗詫,深思:“這聲音不對?又非虛空,何來虛空的咚咚之聲?”想罷,伸手去抓上麵的苔蘚,苔蘚生得甚厚,抓下一大片來,卻見上端暴露一塊不敷兩尺見方的石板。心道這個處所怎有石板在上蓋鋪?看來並非天但是成,乃是有人故此造作。用拳向上猛捶,“咚咚”之聲更是清耳,又隱見石板在動。大是詫異,便將荷香推倚在洞壁,用左腿抵住,然後雙膀用力,托著石板向上一舉,驀地現出一個洞來。
他見這五人愈來愈近,便放下荷香,劈麵走去,至對方一丈處方駐。此時他怒恨交叉,兩眼欲迸出火來。“哈哈哈哈……”一聲長笑,若淒蒼又若猖獗。幾個婆子見他形狀大反凡常,不由被他的怒威懾住,卻不敢舞刃迎上,有的還向後退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