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之華又問道：“她的師父是哪一名？”

狗兒道：“那能成麼？”

睡無多時，便模糊間聞得有人在絮乾脆叨，好象朱淑真，又似姞楚楚。[〈〈 厲之華驚得展開兩眼，但見窗外已晨光熹微，那絮乾脆叨之聲仍無阻傳來。凝耳諦聽，聲音原是從荷香房處來。他雖身受重傷，但聽覺還是活絡，那聲音並非是乾脆，而象是在讀念甚麼詩文。但聞“……修女容，要端莊，一身打扮甚非輕。搽胭抹粉猶小事，持體端莊有重情。莫要輕浮閒嘲笑，莫要憤怒好相爭。身歪體斜傷麵子，拋頭露麵壞名聲。光梳頭淨洗臉，整齊自是好儀容……”

厲之華聽得想笑，原是荷香起一大早在唸誦《女兒經》，暗想這荷香卻真是好性子，此經若換了雷碧潔或柳兒來念，那卻妙甚。他反躺了一整夜，身子難受，便側過身來，不料這一用力，傷處竟不再疼痛，反手悄悄去摸，傷處已結了疤，心中甚喜，想掙紮著站起家，可兩腿猛一用力，傷處便疼痛起來，隻好作罷。

旭光東射，院裡亦逐步歡鬨起來，荷香早已止了吟讀。時未幾長，隻見房門被開，倒是昨日已來過的狗兒。那狗兒進屋便道：“公子可睡好？荷香姐姐讓我今早來幫你起家。”

狗兒才道：“那我等早晨再來。”說過，把濕毛巾放在桌上後，帶上房門走了。

厲之華笑道：“冇事的。”

那柳兒尖著嗓子笑道：“幾日不見，這麻相公倒變俊了很多，小臉捂得煞白，去了我家蜜斯，誰敢讓荷香姐姐來服侍顧問？就是本日拉你去喂老鷹豹子，你也是福分不小，知了大足。咦，這鋪的還是紫藤，蓋的還是錦緞，真是托到了福地，呆會我家蜜斯還要封你個官兒哩，混好了今後，可彆把我這個官妁仇人忘了。”說完，笑著走近，伸掌在厲之華的臀部用勁拍了一下。

厲之華笑道：“那太感謝你和荷香姐姐了。”

厲之華感激道：“還是你先吃，我今早不餓。”

剛躺下不久，柳兒等人已排闥進了房來，荷香道：“你瞧，還是反躺在床上呢。”

惡柳兒笑道：“無妨，謹慎著哩。”說完，轉頭猛啐一口：“呸，賤貨，彆歡暢地過早！”

揭下了麵具，擦了一把臉，剛把麵具戴好，荷香便推開門端了菜飯出去，見他已下得床，甚感驚奇，說道：“你如何能下床走動了？這鞭打在身上，冇十天半個月尾子不能轉動。”

荷香羞罵道：“你這個嚼蛆爛舌根的蹄子，不打不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