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步子很快,如果平常女子加上蓋上蓋頭定是跟不上,然顧月卿的腳步不緩不急,卻恰好未幾很多掉隊他半步。
驛館到攝政王府不過兩刻鐘的路程,是以本日倒是比之前趕路時輕鬆些。
也不知主子這番挑選是對是錯。
那一雙赤眸讓他整小我看起來更顯妖異。
攝政王府大門前,著火紅喜服的男人麵龐如魔似妖,他一身紅袍拖曳在地,墨發隨便用一根紅繩繫著,散落過腰際。
攝政王府亦是紅綢高掛,隻比之旁人家辦喪事來,這個府邸除卻掛了些紅綢,莊嚴得更像辦喪事。
大殿一角,一清麗女子直直盯著殿中那兩道紅色身影,手中的手絹絞作一團,眼底儘是嫉恨。
百餘甲兵留在攝政王府外,趙邵霖領著幾個副將一同入內。
從驛館出來天已大明,一襲大紅嫁衣的顧月卿由喜婆攙扶著上轎。已到君臨皇城,秋靈再跟著一起入花轎分歧適,便抱著燕尾鳳焦跟在花轎一側。
送嫁甲兵分開站在兩側,花轎停在攝政王府大門前。
趙邵霖麵色一僵。
聽得秋靈牙癢癢,不踢便不踢,當誰奇怪呢!何況踢轎門原是夫家給新娘子上馬威,不踢更好!
視野中,花轎上蓋著蓋頭的女子已探出一隻腳,隨後,整小我都出了花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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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趙邵霖接話,便道:“本王若不踢這轎門,當如何?”
趙邵霖擰眉,翻身上馬,雙手一握,“請攝政王踢轎門。”
這一夜,顧月卿並未因半夜那兩人的突入遭到影響,睡得非常好。啟事無他,君臨攝政王府龍潭虎穴,她須得精力實足。
男人抬起手,苗條的手指從廣袖下探出,夾著摺子隨便掠一眼,嗤笑,“五座城池,如果本王未記錯,便是你們這位和親公主的嫁奩都是七城。”
男人帶笑的眸光落到趙邵霖身上,“竟能在我君臨皇城看到天啟少將軍,可真是奇怪事。”
男人似笑非笑。
顧月卿握住一端,隔著蓋頭朝某個方位看去,“勞煩攝政王。”聲音清冷無波。
年青的帝王大笑起來:“皇弟啊,朕可算是看到你立室了,咳咳咳……”說著一陣咳嗽。
“花轎到,新郎踢轎門!”喜婆這一聲喊完,場麵溫馨得幾近連根針掉落都能聽到。
她身側的丫環見狀忙低聲道:“大蜜斯,這裡是攝政王府,攝政王是甚麼脾氣您很清楚,斷不成亂來。”
隻她並未看到,男人握上那段紅菱時,唇角彎起一抹嗜血的弧度。
春蟬話音方落,便得女子一記陰冷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