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還是顧月卿不想欠著誰的情麵,方纔付盈寰脫手,燕浮沉擋在她身前,這份情麵縱是強加的,她也不得不承。
一見到她,便忙往她身後看去,卻未看到燕浮沉,“彆人呢?”
傾城公主命喪寒山寺的大火中,而在那蕭瑟的山野裡,恰看到她一個小女人,另有如此麵貌氣度,又豈會是平凡人家的女兒。
“開甚麼打趣,他怎能走!我還要找他算賬再把王位還給他呢!我去追!”
“大略是走了。”
如許當真的解釋,便是說她已明白燕浮沉的心機,並承了他這份交誼。
“會。”和親君臨乃是她本身的誌願,她本為尋人而去,若她要尋之人並非君凰,便是她當真嫁與他,許也不會有以後的牽涉。
她已是君凰的妻,在決定交出大燕時他便已將她放下。現在再來講甚麼心儀她想將她留在身邊的話也冇了任何意義。
以她的脾機能將話說得如此委宛,便申明她在顧及他的感受。
燕浮沉想。
他丟一個王位換得大燕高低安穩,還早便想好後路留下傳位聖旨,讓燕玨成為大燕百姓最後的保障……
“當年碰到你,未曾想過你竟是天啟失落已久的傾城公主。此番想來,當時的本身也是蠢的。在天啟寒山寺舊址那般蕭瑟之地見著如此標緻的小女人,便該對你的身份有所思疑纔是。”
然,不管是何時相遇,她都能肯定她對他絕無那份心機。若君凰不是伴她平生之人,她此生便會孤身一人。
“現在我已不再是大燕王,傾城公主不必再如此稱呼。”方纔那般“孤”的自稱隻是風俗,一時冇留意。
顧月卿輕身一躍上了馬車。
馬車持續趕路,未等燕玨。
而他放棄,並非是他怕死,而是他不肯再做無謂的捐軀。
“本宮與君凰不但有父母定下的婚約,另有很多糾葛。本宮和親君臨本就為尋君凰。若與本宮相伴平生之人不是他,也斷不會是旁人。”
“……”以顧月卿的身份脾氣,極少會碰到這般景象。若還是仇敵,她可不理睬或直接以調侃的話語還歸去,偏生此番她與燕浮沉又不再是敵對的乾係。
這一點她很肯定。
便也讓她對燕浮沉再做不到如疇前普通見麵便是仇敵。
他本覺得有很多話要與她說,直到這般時候,才發覺不知該說甚麼。
不但因著君凰不想她看到,還因他體味她。
這便夠了。
他要去追人,顧月卿當然不攔,“大燕王且隨便。”
燕浮沉若不想讓人尋到,燕玨定是連他半分影子都尋不到。